經是姥爺能給你找的最好的老師了喲,而且你不也挺喜歡他的麼。”
我警惕地朝門外看了一眼,發現話題主角還在遠處跟我老子講話,遂回過頭來壓低聲音問道:“姥爺,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他了?別的不提,那個男人的話,光是站在他身邊都覺得壓力很大吧!”
姥爺朝我勾勾手指,示意我坐著輪椅到他邊上去,然後指著遠處正在說話的人,也學著我一樣壓低了聲音道:“你看,阿修是美人吧?對待美人就要寬容些嘛,這可是姥爺的經驗之談,也是變成可靠的男人的第一步喔。”
什麼啊,這根本是變成色狼的第一步吧……
“所以——”姥爺拍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地作了結束語,“就不要大意地上吧,遲早有一天,全世界的美人都可以變成你的。”
於是我的眼神一瞬間就變了——
啊啊,就衝姥爺你這句話,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認了!
於是下午敲定行程,凌晨就準備動身,結果我只來得及跟顧小城通了個電話,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叮囑他照看好那群兔崽子,讓他們偶爾也該好好讀書,別整天惹是生非。顧小城在電話那頭沉默地聽著,從頭到尾都只是嗯,然後什麼也沒說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那什麼,於是這小子是在鬧彆扭麼?
汽笛聲響起,輪船慢慢地駛出港口,滑向夜幕籠罩的大海。
我腦子裡交織的全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都沒注意到身旁多出了一個人。直到一件還帶著體溫的外套落在肩上,我才後知後覺地轉過頭去,發現那個剛剛還在我腦海裡打轉的男人正穿著黑襯衫站在自己身後。我撓撓臉頰,沒有客套地把外套還回去,因為既然是自家人永遠不用跟他客氣。你懂的,按照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說法,這男人可以算我半個老子。
我摸摸鼻子,叫了一聲:“老師。”
他的頭髮被海風吹亂,面部輪廓看上去比把頭髮全部梳起的時候要柔和很多。在低頭的時候有幾縷額髮垂下來,微微擋住了眼,襯得整張臉愈發英俊典雅。他收回落在海平面上的目光,低聲問我:“怎麼還站在這裡不進去?”
我唾棄一把對著同性的臉發昏的自己,正色道:“我正在思考。”
他以一種面無表情的姿態發出了尾音有微妙上揚的感嘆詞:“喔?”
喂喂,不要以為不說出來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啊。
“好吧,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去俄羅斯還要坐船,走陸路要快很多吧?還有,坐船也就算了,為什麼還非得要半夜出來坐?睡眠不足就容易產生幻覺,我壓力很大啊。”說完一邊吸鼻子一邊攏緊身上的外套,“還有你們那學校到底建在什麼地方,俄羅斯以北還有尚未開發的處女地嗎?”
他垂下眼,修長的手指掠過額前的碎髮,沒什麼表情地回答道:“沒有,所以學校建在北冰洋之下,等船開到摩爾曼斯克的時候就會有校車來接我們。”
動了動嘴唇,想要問他學校的廚房是不是建在海底的活火山裡,他卻一把拉過我,敏捷地把我護在懷裡,手臂一揚把什麼東西射了出去。巨大的撞擊聲響之後,海面上四濺的水飛上了甲板,打溼我的褲腿。於是趁他手臂放鬆的時候,我忍不住探出頭朝巨響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隻巨型水母在透明與不透明之間變來變去,無數觸鬚在月光底下抽搐著,然後慢慢沉落。
我下意識地抓著他的手臂,看著海面上突然出現的漩渦,不由地嘴角抽搐:“那是什麼?”
他安撫地拍拍我的背,低沉的嗓音有著難以形容的魔性:“只是一些被你的氣味吸引來的海洋生物,沒什麼大不了的。”
聞言我剛被順下去的毛再次根根豎立,深吸一口氣,怒吼:“你這樣說我根本沒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啊啊啊!”誰要一覺醒來就發現有隻八爪魚壓在身上啊啊啊!一大清早就看觸手系什麼的,這種事情也太超過了吧!
他還是沒什麼表情,淡定道:“所以剛剛才會問你為什麼不回房間去,在海洋中航行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尤其是對稀有品種的幼崽而言,一個人亂跑真的很危險。”
啊啊啊!這種事情你為什麼不早說?!馬後炮根本是沒有用的啊啊啊!
我只差沒淚眼汪汪地揪著他的袖子嚎叫:“怎麼辦,老子不要被海產品吃掉啊啊啊——”
他任我抓著他的真絲襯衣,連上面的水晶扣飾快被我全揪光了都沒發脾氣:“不會的,他們已經嚇跑了。”
我用力地盯著他,簡直恨不得整個人都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