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已經是夜晚了,寬大的木桌前,一隻火紅色的鳥正蜷縮在架子上,腦袋埋進翅膀裡睡覺。
稍遠處擺放著許多奇怪的銀器,有的冒著白煙,有的不斷的發出滴答聲響,還有的像鐘擺一樣搖晃不定。四面牆壁上都掛著大大小小的畫框,上面的人都垂著腦袋在打呼嚕。
鄧布利多站起來,他走到遠處,開啟一個像壁櫃似的東西,柔和的淺淡藍光從逐漸展開的牆壁裡流瀉出來,三面是半透明的符文水晶架,並且慢慢轉動著,上面分層擺放著許多小巧的水晶瓶,被光照出特異的藍色光輝。
最中間是一個黝黑圓盤,裡面晃悠著銀色的水光。
巫師隨手取下某個瓶子,將裡面霧氣一樣的東西倒進水盆裡,然後挨近水面,就這樣突兀的從房間裡消失了。
費伊從這奇妙的景象中回過神來,趕緊趁鄧布利多不在,檢視桌上的東西。
蘸滿綠色墨水的羽毛筆,一疊信,還有一張預言家日報。
黑白的新聞配圖裡一群人跑來奔去的發出尖叫,壁爐裡的火焰熊熊燃燒,然後火焰形成了一個長著兩個彎角的腦袋,它咆哮了一聲,然後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羊皮紙飄了一下,露出漆黑的字型標註:
“魔法部入口壁爐發生異變,現在懷疑是一種神奇的魔法生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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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最新 。。。
1996年夏天;英國倫敦。
這顯然是一個糟糕的季節;街區修剪整齊的草坪被烈日曬得枯黃;水栓有氣無力的噴灑著水珠;給花園與路面降溫,但是效果不太理想。
窗戶邊上的電視機正在播放一條新聞;某個獨居的老婦人在家中被殺害。
空氣熾熱得近似沉滯,街道上空蕩蕩的看不到一個人影;街角的垃圾堆動了一下,從裡面緩緩爬出來一個漆黑的絨球。
這是一隻黑瘦的小貓,全身都髒兮兮的。
它其中一條腿似乎斷了;動作遲緩,還耷拉著腦袋。
汙漬與鮮血粘在它的毛髮上,結成了硬塊狀。它的身上還掛著半個殘破的塑膠袋,這樣一隻被當做屍體丟進垃圾堆的小貓突兀的一抬頭,空氣中竟然爆出數個黑色的火團。
緊跟著小貓四肢一軟,完全趴到了地上。周圍懸浮的黑火噗地一聲全部消失。
它的喉嚨裡發出類似痛苦呻/吟的嗚咽,掙扎了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地面被太陽曬得滾燙,嗚咽的聲音逐漸停止,小貓趴伏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偶爾轉動的暗藍色眼睛透出銳利的光。
一些看不見的黑色霧氣逐漸凝聚,但還沒有成形,又立刻爆了開來。
這次動靜比較大,街區沿路邊的好幾扇窗戶都被推開,一個約克郡口音的男人罵了幾句,他以為是那些流浪兒在搞鬼。其他人看法也跟他差不多,那些骯髒的調皮鬼經常將硬物遠遠的投擲進垃圾桶,發出一聲嘈雜的響聲後就迅速跑開,有時候玻璃窗也會成為犧牲品。
看著亂七八糟翻倒的垃圾,儘管氣惱,但在這炎熱的午後,沒有人願意拿著棒球棒出門教訓那群流浪兒。
“不知感恩的小崽子們,他們都是吃著教會給的食物,穿著好心人捐贈的衣服,結果從孤兒院出來,就做出這樣的事情!”女貞路四號那個肥胖的男主人揮著拳頭,對他的鄰居說,“他們都該被送到管理更嚴格的學校去,在那裡不聽話的孩子會被鞭子抽,沒有這樣的教育,他們以後就得進監獄!”
他的鄰居皺眉,重重的將窗戶關上了。
他們平常很少會有這樣不體面的行為,但女貞路四號總是在夏天傳出一些讓人頭痛的奇怪聲音,他們知道住在四號德思禮夫婦收養了一個親戚的孤兒,但那個孩子卻總是鬧出一些麻煩事,偶爾有人看到貓頭鷹在屋頂盤旋,這種情況只在夏天出現,好像跟著那個住寄宿學校的孩子一起回來。
最嚴重的在六年前,人們簡直不敢回憶1991年的七月。即使現在這樣,也讓很多人感到煩惱,因為鳥糞或許會在他們整潔的屋頂與玻璃窗上留下難看的汙漬。
德思禮先生用臉上肥肉擠出笑容,等到鄰居的窗戶全部關上後,他立刻問旁邊的的德思禮夫人:“他…我是說他在哪裡?該死,千萬不要被我發現又是他鬧出的聲響。”
高瘦的德思禮夫人用一種近乎神經質的語氣否決:“當然不是,這次我敢肯定…你不覺得他這個夏天特別安靜,特別的…垂頭喪氣,瞧跟他比起來,我們的達力寶貝精神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