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意見。
李熙話音一轉,又道:“但他在河道上的成績,卻是有目共睹的,誰也不能抹殺。不日楠兒就要回京受賞……朕看他在翰林院待著也無聊,如海可有什麼旁的想法?”
林如海皺眉看著李熙——陛下你左一圈右一圈的,到底想說什麼呢?
李熙左瞅右瞅迴避了林如海的目光,乾咳一聲,道:“楠兒狀元及第,有了這半年的翰林的履歷,出身再正也沒有了,總不能一直讓他在裡面混著和人熬資歷……最近鴻臚寺少卿出缺,朕想將他調去歷練幾日。”
林如海皺眉:“鴻臚寺?”
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沒甚實權不說,事情又多又雜——典禮、郊廟、祭祀、朝會、宴饗、經筵、冊封、進歷、進春、傳制、奏捷、外吏朝覲、諸蕃入貢等等等等,且還不易偷懶,旁的不說,但凡身有二品官位或爵位者過世,身為少卿就要親自去主持喪儀,真真能把人瑣碎死,林楠若願意去才怪。
唯一合適的地方,大約就是品級了,林楠現如今是六品,在河道之事上立了大功,正好可越級升為五品。可是以林楠表現出來的本事,戶部、工部、刑部,隨便去哪個地方都能一展所學,實在不行外放做個地方官也逍遙自在,犯得著去鴻臚寺給人打雜嗎?
李熙如何不知道林家這一大一小的品性兒,乾咳一聲道:“前兒不是抓了個戎狄刺客嗎?戎狄總不能不給個交代吧?可是鴻臚寺那些人,滿口的仁義道德,讓他們同戎狄人談判,想也知道,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在道理上將戎狄人駁斥的體無完膚,實質上吃虧的還是大昌,完了他們還沾沾自喜,自以為為國爭光——鴻臚寺老這種做派怎行?所以讓楠兒過去看著點兒,去了也只讓他管外番之事,至於其它……他願意做,朕還不放心呢!”
李熙既然提到耶律良才,林如海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淡淡道:“陛下乾坤獨斷,臣還有什麼可說的?”
李熙乾咳一聲道:“朕知道這件事楠兒是受了委屈,但是朕不得不為大局著想……讓他去鴻臚寺找那幫戎狄人出出氣也就算了,要不這麼著,最後甭管他從戎狄人手裡弄多少賠禮,都算他的,朕分文不取!”
受傷、受挾持、受驚嚇的可是朕的兒子,完了將人交給你兒子出氣換贖金……總不至於還不滿意吧?
林如海笑笑不答,道:“臣最近也有一筆生意要做,若是陛下幫忙搭把手,裡面掙的銀子,臣也分文不取。”
李熙知道林如海這般便是預設了,心情大好,道:“多少銀子?”
林如海伸出兩根手指。
李熙問道:“二百萬兩?”若是隻二十萬兩進項,想來林如海也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林如海搖頭。
李熙精神一震:“兩千萬兩?”
這可就不得了了,兩千萬兩,足以將大堤再大修一次。
林如海道:“只多不少。”
李熙微一沉吟,道:“如海是要動鹽商?”除了鹽商,旁的地方也掏不出這許多銀子來。
林如海淡淡道:“若不是有那些鹽商搗鬼,耶律良才如何能如此快速的找到楠兒的行蹤?若不給他們點教訓,如何能解我心頭之恨?”
李熙沉吟道:“這些人的確該死,只是沒有真憑實據,朕也不好隨意打殺……”
林如海道:“陛下放心,臣這次只想做生意,掙他們一筆銀子讓他肉疼一番罷了。”
李熙狐疑的看向林如海,然後左轉右看——也沒看見周圍有別的什麼人啊,這是在哄誰呢?
林如海又好氣又好笑,合著他在李熙心裡,就是個小心眼又得理不饒人的是吧?
李熙也知道自己反應太過,坐正了身子,乾咳一聲道:“要朕如何幫忙,如海只管直言。”
林如海道:“問陛下借個人使使。”
李熙訝然道:“借人?借誰?”
大將軍魏浩?老三李資?漕運總督於長箋?要不,是他身邊的張公公?說不定還是李公公?額,也有可能是要身手好的暗衛……
正猜著呢,一個略略耳熟的名字入耳,頓時一愣:“顏逸?”顏逸是哪個?
林如海提醒道:“今科探花,七品的翰林院編修。”
李熙愕然,一個區區的七品小官,只要林如海願意,一份公文過去便抽調了,何以正兒八經的問他來借?
隨即恍然,這是藉著借人的由頭,提前向他報備呢!
一時默然無語。
許久之後,才嘆道:“可還記得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