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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縱使霍真再憎惡這些鬼婆鳥,此時也不由為它們哀悼。

他知道它們在以這種慘烈的行為,為他們的主人,為這座地下宮殿殉葬。

古有忠僕為主殉節,鬼婆鳥雖非人類,卻通人性。雖然它們有殘忍陰狠的一面,但另一面,它們的忠,它們的義,並不輸於人類!

世間萬物,豈能用簡單一面來作評價?

“看!那裡果然有一個洞口!”麻三指著他們上方不遠處的崖壁。

那個黑漆漆的洞口,就將是他們逃出生天的唯一通道!

霍真強逼自己不再思考所發生的一切,心無旁騖地爬上巖壁,洞中的甬道蜿蜒崎嶇,但還算安全無擾。由於要揹著衛痕,霍真走得很慢,深一腳淺一腳,幸虧麻三一直在旁幫助。

衛痕早已陷入昏迷,不知情況如何。耳邊不時響起山石崩塌的巨響,令霍真擔心這條通道也會塌方,所以不敢遲疑一步,不敢休息一分。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霍真雙腿麻木不堪,幾乎用盡了畢身的力氣,一股清冽的空氣撲鼻而來。

他抬頭,看見半空明亮的月色,聽見樹林間婆娑的風起聲。

恍如隔世。

50、

霍真低頭看了眼手錶,精準的瑞士手錶不知何時已經恢復轉動了,日期顯示而距離他們進入龜山山洞竟已過了三天!

有種神話中“天上一日,人間一年”的幻覺。

也許是微涼的夜風讓人神清氣爽,連衛痕也甦醒過來,虛弱地指示霍真將青銅權杖埋在一棵古老的銀杏樹下。

霍真感慨衛痕果真是心細如髮!如果他們帶著這麼個青銅物件下山,恐怕還沒進市區邊界,就被當成文物販子關進監獄了。

埋好權杖後,他們沿著崎嶇的山路跌跌撞撞走了下來,待下到山腳下時已經黎明瞭。只見十幾個村民拿著鐵鍬鏟子迎面而來。

“你們是從山上下來的?”村民們見到他們的模樣,吃驚地問。

麻三鎮定地回道:“我們是來登山的,遇到了塌方。”

村民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們可真命大啊!昨天夜裡這山裡傳來打雷一樣的聲音,可把俺們嚇壞了。等天亮了才湊了點人來看看出啥事了!”

另一村民搶道:“俺就說是塌方嘛!你們還說是鬧妖怪!”

“又沒颳風下大雨,塌什麼方?不是妖怪能出那麼大動靜?”又一村民道:“以前就有村裡的老人說過山裡有鬼婆鳥!”

“你說啥呢?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傳那些封建迷信!”

霍真見他們沒完沒了,便插嘴道:“幾位大叔大爺,哪裡能搭車去徐州?省城也行啊!我的朋友受了傷。”

這些村民們熱心淳樸得很,七嘴八舌地商議決定,由一人去村裡借輛車來送他們去最近的市醫院。

大概中午時分到了醫院,霍真和麻三是皮外傷,做了消毒消炎處理就無大礙了。

可衛痕就嚴重多了!肋骨嚴重損傷、脾臟破裂、胸腔積水、最嚴重的是他靠近心臟位置的傷口,大面積感染!

主任老醫生仔細看完檢查報告,推了推老花鏡,就只說了一句:“這是從哪個集中營逃出來的吧!”

霍真慌忙解釋,胡亂編了一通瞎話。從山中迷路遇險,到不明身份的搶匪襲擊,他們奮起反抗。。。。。。總之把記憶中看過的警匪、抗戰劇的情節拼湊一番,暫時把醫院糊弄過去,答應讓他們事後自己去警察局報案。

由於傷勢嚴重且需要內外科配合治療,市醫院沒有這方面的醫療條件,經過幾番聯絡,到了晚上,醫院決定出車連夜將病人送到徐州市人民醫院。

霍真跟著車一起去,而麻三則選擇獨自回雲南。臨走時他留了通訊方式給霍真,相約經常聯絡。經過這番患難與共,不成為生死之交都難!

徐州醫院那頭早收到了訊息,車一到衛痕就被送進了手術室。

霍真心驚膽戰地在手術室外等候,牆上的時鐘每走一秒,就好像從他心上碾過去一次。

終於,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長舒了口氣:“我做外科主任十多年了,可傷成這樣的病人還是第一次遇到!幸好他底子好,挺過去了。要是一般人,恐怕光那些感染就要了命了!”

霍真聞言,頓時鬆了口氣,“謝……”話到嘴邊,忽然眼前一抹黑,便倒在地上。

睜開眼時,窗外已是日頭高照。

霍真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手上吊著點滴,一個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