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滴心頭血滴在了尚未凋敗荻花上依舊新鮮。失落被蓋住石板的聲音暫時掩住,丁觀看的分明,那顆心臟上也有著周小送瑪瑙石的那十個字。
“沒有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後面的那個人怎麼辦?”顏青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同時指了指最後一排那個睡著的文物局工作人員。
“不用擔心,我給他喝了點飲料足夠他睡上三天了,三天之後這邊的三個墓室找完了我們離開,他就醒了。”鍾凌乘開著車眼神直直的盯著前方。
秦越坐在了周小送的身邊,周小送還是那樣安靜的看著窗外。夜是灰色的,一閃而過的樹、光、還有風都那麼的讓人覺得悲傷,周小送好想伸出手去抓,哪怕,哪怕抓不住光和風,只抓!住樹也是好的。
可是什麼都沒有,他甚至不能將手伸出去,說到底,要是一開始不對秦越動那樣的心思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就不會因為看到秦越走進洛青的墓室裡眼神中有痛和思念就難過的不能自已,儘管他一開始就知道那隻不過是一座空墓,可他到底心底裡是愛著那個人的,只愛那個人啊!
那顆心臟,是洛青的也好,是別人的也好,放在那個地方祭奠著死去的愛人,那樣光明正大的告訴全天下的後人,秦越,你死去的地方是我的心臟,我的心臟放在你永遠的故鄉。
那份愛是不能比的,是比不了的,周小送,說到底,你只不過是洛青的一個傀儡嗎?或者,你什麼都不是,就連身體都不能心安理得的擁有嗎?那你,憑什麼,以什麼樣的存在說愛?
洛青的瘋狂讓秦越感到害怕,生前是,死去依舊是。那顆心臟,曾經在他面前跳動著,可是死後他卻用了那樣殘忍的手段送給他,讓他噩夢千年,到現在都不能安心。
看到那顆心臟的時候,秦越有一瞬間很想嘔吐,想把千年前的回憶全部都忘記,想從來都不記得洛青那個人,他確實愛過他的啊,就算從沒分清過那到底是什麼愛,他也絕對不允許洛青用哪種傷害自己的方式去愛他,他愛的太瘋狂、太極致、太可怕。
洛青瘋了,原因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心念唸的秦越,愛他卻不愛他。
周小送倒靠在車窗上像是睏乏了,露出骨節的手腕處青紫的痕跡有些觸目驚心,秦越伸出手臂將周小送圈進懷中想讓他睡得舒服點。
“不要對我這麼好,”周小送低低的說,“我怕我,會上癮,會戒不掉。”
秦越愣了一下,那孩子長長的睫毛安靜的生長在眼睛上方,他到底不是洛青,他們其實一點都不像。
“你是害怕,五個月後,我不在了。。。。。。”
“我是害怕,你對我那麼好,其實不過是在對另一人好,而最終你會突然發現,我不是那個人。”
秦越手抖了一下,他不能那麼快的忘記昨天晚上,月光下,他用盡所有情緒去愛周小送之後卻叫了洛青的名字,小送說到底是介懷的。
周小送從他懷中掙扎出來,站了起來衝旁邊的丁觀說:“丁丁啊,聽說開封有一個花酒街,等下回去了,我們去那裡逛逛,順便你再給我照一些照片。”說完後順便坐到了丁觀身邊。
丁觀抬頭看了看一臉陰愁的秦越,再看看好像什麼事都不走心的周小送,最後艱難的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文物局的專車停在他們短租的那套公寓下面多少有些扎眼,租房子的房東還問東問西的問了很多東西。最令大家頭疼的是那個睡著的人,不過最後大家還是一致決定給他留半扇窗子讓他在夜裡喂喂蚊子。
周小送和丁觀果然是回去換了一身衣服就準備去花酒街,丁觀穿了一件黃!色立領T和白色的短褲,周小送穿的是白色的襯衣和藍色牛仔褲,兩個人站在一起就是一組美少年的組合。
“嘖嘖嘖,小鮮肉們這樣出去就不怕被劫色啊?”鍾凌乘也換了衣服,一件大紅色的抹胸小禮服,頭髮隨意的紮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既妖!媚又出塵。
妖!媚是丁觀的形容,出塵是周小送的形容。
“乘姐,你也打算出去嗎?”周小送看了鍾凌乘左手上黑色的錢夾問道。
“姐姐呢,是準備去保護你們的,”她說著將左胳膊架到了周小送的脖子上,淡淡的香水味清新著呢,“順便,也去逛逛窯子。”
“喂,花酒街不是逛窯子的地方。”丁觀看著他們開門的動作衝鍾凌乘吼道,但是鍾凌乘一副懶得理你的表情摟著周小送徑直出門。
顏青從浴!室裡出來後見秦越安靜的坐在客廳,而其他人卻不見蹤影,於是將擦頭的毛巾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