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發瘋一般的尋找顏青,然後問他秦越屍體何在。
顏青在那一刻就知道了,他知道洛青不能信了,他已經瘋了,於是拒絕回答,那樣做的結果就是洛青好心的賜了他的全屍,顏青怎麼都不會忘記,那毒藥順著喉嚨下去,侵蝕胃部還有血液時全身痛疼的感覺。他交代他家裡的侍妾,他說,無論如何把秦越找個好的地方埋葬了,千萬不能落到洛青的手中。
可是辦完顏青後事再去看那浸泡在流火荻花中還沒有來得埋葬的秦越時,侍妾驚呆了,半個月過去了,炎熱的八月中秦越的屍體居然還沒有半點腐爛的跡象,除了沒有生命跡象,看起來還是那麼的鮮活。
於是秦越的屍體就那樣一直儲存在流火荻花中由顏青一世又一世的保護著,當然,那個侍妾,就是眼前這位專注的幫丁觀清掃墓室裡荻花殘枝的鐘凌乘。
回憶以前的事情是需要勇氣的,所以秦越比顏青聰明,若不是必要的時候,是不會主動去想。他當然知道流火荻花除了美麗、妖冶,還有一個很大的作用就是防腐。而洛青美的正是像極了它,行軍路上,他的軍隊靠荻火的粉末儲存過新鮮的食肉,也靠那些東西保護了很多將士的傷口。這個秘密是父親告訴他的,所以他在院子裡種滿夏季盛開的流火荻花,其實不是為了誰,也不是為了讓誰愛上誰。
他知道,但是洛青不知道,顏青,也不知道。
丁觀趴在地上小心的掃著那片枯焦之地,秦越轉身看到了倚在墓室門口的周小送,他穿著深藍色t恤和卡其色的褲子,乾淨明亮的像極了以前他喜歡畫的那種水墨畫。
他知道,那是他喜歡的,但是周小送,不知道。
“快!”丁觀突然一聲大叫,顏青是第一個衝過去的。
“怎麼了嗎?”關心。
“我就知道,哈哈,我就知道,”丁觀臉上有著不能言說的喜悅,他顫抖的指著剛剛清掃過的地方,“洛青王爺一定會給我留驚喜的。”他有些忘形的大笑讓顏青毛骨悚然,嫣然這個樣子的丁觀已經失去了以往不正經嬉皮的樣子,對於學術嚴密的態度,以及對發現歷史空白中仍存奇蹟的渴望表露無遺。
那是一條細密縫隙,細密到不拿著放大鏡就根本看不出來的地步。
“把這個開啟,下面一定會有你們想要的和我想要的東西。”丁觀睜大眼睛對秦越他們說道。
“不行,”此時那個隨行的文物局工作者提出了抗議,“這是國家的東西,就算是要開啟也得經過審批。”
“審批是什麼東西?”顏青不解。
“請你們出去,這個地方要馬上得到保護,這是國家的。。。。。。”文物局的工作者還沒有說完,只覺後腦勺檬檬的,隨後便倒地昏厥。
鍾凌乘將外殼是金屬質地的手電筒放到嘴邊吹了吹,一副箇中老手的姿態看著那四個驚的目瞪口呆的男人說道:“沒見過打人嗎?”
“可是乘乘啊,這可是國家的人,你這樣,會不會不好?”丁觀又恢復了猥瑣氣質。
“難道,你們是想等國家給你們審批?只怕是不等到秦越魂飛魄散也要等到教授你油盡燈枯。”
“秦越魂飛魄散和丁丁油盡燈枯不會是一個時間概念吧?”周小送傻愣愣的問。
“好了,速戰速決。”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默契從未如此的一致過。
像是用什麼上等好玉製成的石板,溫涼光滑,幾人合力,石板很容易就鬆動了,尋找了千年的東西,終於馬上就要得到了,一時間內心是興奮、是釋然、也是不捨難以訴說。
隨著裂縫慢慢變大,下面的光,純白純白的像是被關了一千年的月光,那石板一經搬離,它們就迫不及待的蹦躂出來,光芒四射像是用盡力氣去感受千年後的空氣。
幾人都被那強光刺得睜不開眼睛,良久之後,一股腥臭從地下蔓延出來,眾人定睛一看,那石板之下的東西,著實讓人情緒波瀾到髮梢顫動。
作者有話要說:
☆、花酒
秦越心裡釋然大過了失望,顏青眼中的憤恨昭然若是,丁觀臉上的笑容定格在了石板開啟之前,鍾凌乘面無表情的開著車,周小送,周小送似乎連!發表情緒的資格都沒有。
石板開啟之後,光芒散盡,腥臭淡去,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顆心臟,一顆還掛著心頭血的心臟,心臟安放在荻花之上,千年過去依舊鮮活的像是剛剛才被摘下來的。但是石板開啟之後荻花迅速凋敗,那顆心臟以眾人視若不及的速度腐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