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辛苦都是有回報的,你現在的辛苦是在為你輝煌的未來做基石。”
少年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即使這種話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恭維話,卻還是說到他的心底去了——沒有幾個人會對一個洗碗端盤的小童工說恭維話,因此少年私心地認定,弗利安說的都是真心話。
“我也能參加教會的禱告嗎?”
少年支支吾吾了半天,沒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先生想要參加禱告?”謝特穿著正裝,一臉驚訝地從樓上走了下來。
弗利安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是的,我也是虔誠的教徒,聽到有這樣集會,想到有那樣多志同道合的教友會聚集在一起,簡直開心得快要瘋掉。”
阿斯蒙蒂斯輕輕笑著:“你開始……說謊都不臉紅了?”
弗利安立刻用兩聲乾咳來掩飾自己的臉紅。
“大祭司大人曾說過不允許任何外人參加禱告集會……”謝特看了看弗利安,發現他看起來有些激動地咳嗽,“看樣子先生真的十分期待這次的集會。”
“是的,就沒有什麼可以通融的方法嗎?”
“看在您是我們貴客的份上,讓我為你想一個方法,唔……”謝特抬起頭,摸著下巴想了半天,“魔法師不是都會有件斗篷?”
“法師袍。”弗利安糾正道。
謝特尷尬地笑道:“對,批上那個去,用帽子將臉全蓋住,只要在禱告時低下頭不被大祭司大人發現,在進入懺悔時間後,你就可以和眾多教友談天論地了。”
上樓穿好法師袍,弗利安在謝特的帶領下來到了教會。
教會的外觀十分樸實無華,弗利安猜測這樣的建築風格大約象徵著世人平等。
人人都懷著一顆虔誠的心來到這裡,只要你來到這裡,你就是主的兒女。主如同所有父母親一樣,不論貧富貴賤,不論善惡美醜,以最淳樸的心,張開懷抱,將心愛的兒女們擁入懷中,給予你滿滿的愛。
然而走進教會後,弗利安又萌生了截然不同的想法。
挑高的天花板上描繪著諸神與天使們,壁畫的精美讓弗利安禁不住讚歎畫匠的技藝高超,大小遠近的比例讓人們產生了天花板是拱形的錯覺。要不是謝特拉了他一下,恐怕在見到大祭司前,他高抬的頭就已經將他那張對眾人來說陌生的臉暴露無遺。
彩繪的玻璃隨著走動斑斕地變換著色調,卻意外柔和舒適,不會給人一種扎眼的感覺,祭臺上擺放著著兩個雕刻精美的燭臺,還有許多裝著蠟燭的小玻璃碟子,每個人都有秩序地排著隊,接受聖水的洗禮後,自覺地取走一個小碟子,小心翼翼地護著燭火落座。
弗利安也排著隊,當輪到他時,他感覺到大祭司的動作明顯遲緩了下來,與其相反的是他的心跳,大祭司的動作越慢,他的心就跳得越快。
最終,大祭司還是用手指沾了些聖水,點在了他低著的額頭上。
這算是矇混過關了嗎?
弗利安這樣想著,取過燭臺走到了教會最後一排長椅上。
“你被發現了。”弗利安能聽到阿斯蒙蒂斯這樣說著。
“該怎麼辦?”弗利安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
“繼續,至少他沒有拆穿你,或許是因為一些什麼原因無法這麼做,總之,這是件好事。”
最好是對方的魔力非常弱,不敢貿然出手。
弗利安這樣期望著,懸著的一顆心逐漸落回原處。
“讓我們起身,感謝主賜予我們這個光明的世界。”
大祭司這麼說著,所有人都捧起了蠟燭,燭光與玻璃的折射相互輝映,讓拉上了黑簾子的教會鋪上了一層橘黃色的暖光。每個人的影子都映在牆上,跟隨著人們的動作拉長,弗利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他總覺得這樣的影子看起來比平常要詭異上許多分。
“讓我們坐下,虔誠地向我們全知全能的主,同時也是和藹慈祥的父親禱告。你或許可以懺悔一些什麼,你或許可以祈求一些什麼,你或許可以要求一些什麼……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你們現在不過是一名向自己父親訴說的孩子,主會包容孩子的一切,只要你們誠實,勇敢,自謙,仁愛……你們擁有訴說一切的機會,不要讓這樣一個機會從你們身邊溜走,來,讓我們一同禱告,當你感覺到了主的溫暖,你便可以吹滅蠟燭,推開那扇大門離開這裡,帶著一顆乾淨的心走回嶄新的世界。”
弗利安能聽到教會中開始斷斷續續地出現各式各樣的禱告詞。一些人說的大聲,他能清楚聽見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