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該清醒了吧!我往前跨了一步,紅著眼睛大吼:“尤塔銘就他媽一孫子!鄭幼倫,我要你幫我!你必須得幫我!”
估摸著鄭幼倫被我發神經似的樣子嚇著了,呃了好半天才曉得爬起來,“什麼情況?”
我將他拖進臥室,哆嗦著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鄭幼倫顯然比我冷靜多了,聽完後他看著窗外的夜色一言不發,目光深邃猶如古鏡。過了會他忽然起身——去盥洗室洗了把臉,然後又折回來仰著溼漉漉的臉跟我說:“你剛才說了什麼?能再說一遍麼?我剛沒睡醒。”
然後我把他揍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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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我對著巨大的落地鏡,彆扭地整理束在領口的黑色領結。
我的姐姐鄭幼影正背對著我在她高貴的晚禮服下穿一條牛仔熱褲,姿勢既不雅觀又充滿男人味。
“我說你們兩個,好了沒有?我們得趕緊走了。”我在不耐煩胡亂綁領結的時候鄭幼倫推門進來,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活像個黑社會殺手。
“那個,我這個領結有點問題,我怎麼綁都不對。”該死的,憑什麼我就一定要綁領結!
我剛說完鄭幼影也虛弱地吐出一口氣,“哥哥,你快來幫我一下,我的禮服塞到熱褲裡卡住上面的水鑽了。”
鄭幼倫不耐煩地走過來在我們的腦袋上分別敲了一個爆慄,然後一臉風雨欲來的神色幫我綁好了領結,又像個忠誠的管家那樣過去給鄭幼影整理好禮服。
——今晚7點30分,尤塔銘和叔叔那個不知道什麼的公司將在行政樓宴會廳舉辦不知道成立多少週年的慶典“饕餮之宴”,我的姐姐也就是鄭幼倫的孿生妹妹鄭幼影將是我的女伴,掩護我進入內部,而鄭幼倫則是可以頂著未來接班人的光環橫衝直撞。
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救回我的人魚!
經鄭幼倫辨認已經確定囚禁遊息的地方就是行政樓頂樓密室,我們要做的,就是衝破層層警衛突入密室。
屆時可能還需要鄭幼影犧牲一下女色,或者我們三個“超級賽亞人”合夥將整個宴會搗毀——這一點鄭幼倫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怎麼說他也算是公司高層,他主張將風險降到最低,我們三個在不傷害任何人的前提下將遊息偷出來——切,這怎麼可能!他只是怕被自己老爸殺了而已。
晚7點15分,“超級賽亞人組合”乘坐豪華跑車駛入一片璀璨的城市之光裡。
我不知道現在自己臉上是什麼表情,但是內心很忐忑——我很怕遊息會死,雖然鄭家兄妹倆在行動之前已經無數次告訴我,遊息是高血統的人魚,那點傷是不致命的,可我就是沒由來的心慌,我覺得在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遊息就已經沒有氣息了。
“喂!又不需要殺人!不是你說不能隨便傷人的嗎!”我無意中瞥見鄭幼倫正拿著把手槍貌似在裝消音器,立刻嚇了一跳,這搞得我們好像是外國間諜來竊取國家機密一樣。
鄭幼倫白了我一眼,“拜託,你眼睛是還沒有恢復嗎?這是麻醉槍好嗎?你沒去過頂樓,那裡的警衛都是彪悍的大叔,如果到時候跟我們打起來一定會驚動更多人,那就麻煩了。”
好吧,的確是這樣。我也曾提出‘既然確定了遊息在哪直接去找尤塔銘要人不就行了’這種建議,但馬上就被駁回,原因自然是尤塔銘一旦否認,我們連夜潛的機會都沒了。
“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別讓你的焦躁壞了事。”前座的鄭幼影轉過頭衝我做了個握拳狀,然後三人對時間,她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眼底閃過興奮的神色,“馬上要到了,現在,整理好各自的表情。特別是你,寒光,等會到了會場千萬別衝動,‘S級’能不能救出來就看今晚了!”
我咬牙點了點頭,看向窗外繁華,努力平定下心裡不斷湧動的不安和躁動。
大樓前豪車如雲,金紐扣白手套的侍者立刻過來替我們開門。
晚7點25分,“超級賽亞人組合”下車,鄭幼影馬上親暱地挽上我的手臂,臉上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沒那麼遠、幾百裡吧——那種疏遠而高貴的笑容。
我們踏上從內部一路延伸下來的紅毯,走在月輝般清冷幽靜的燈光中,踏進會場。
很好,尤塔銘,所有的敵人們,戰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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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看起來又像是過渡的一章orz
☆、第十四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