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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深究其中,宗教的魅力來自一股催眠的力量,其神秘性也為人所津津樂道。影視節目不乏這型別主題,泰半內容毫無科學根據。否則這世上各型別兇殺命案,何須講求證據,宗教當真神通,只須經由神明指示就能破案了結,豈不省下人力資源。

思緒猶如一道天平,科學與玄學之間,尚未求得平衡點。

他傾身側躺,認為肖朗的夢境不斷,應該去看精神科做檢查,必要時,吃藥治療,一覺安穩到天亮。

「什麼——靠!我又不是神經病!」肖朗停在紅綠燈的路口,回頭怪叫,「你休想我會去看醫生,媽的,真正有病的是你!」

「你的反應未免太激烈了吧。」

「廢話!」他扭頭,氣呼呼地。

申士傑提醒:「別在馬路上大呼小叫地跟我吵。」

眼看綠燈一亮,肖朗立刻飆速,忍不住又罵:「還不是你讓我火大!」

申士傑湊近他耳邊說:「要我用另一種方式幫你消火嗎?」

「你在講什麼鬼?」他覺得莫名其妙。

「就是在旅館……」

「幹!」

十分鐘,火速到達阿樹伯的柚子園。肖朗很想在中途就踹他下車——至少想了十遍以上。

「你別再拿那件事來開我玩笑。」他別過臉。自己好不容易才釋懷,自在地和阿杰同進同出。

申士傑將安全帽掛在機車把手,抬眸盯著他此刻像只刺蝟似的,「很丟臉嗎?」

心顫了下,肖朗不發一語。

「怎不吼了?」

他咬著唇,視線落在地面,好一會兒才出聲:「你什麼意思……」

「我才要問你什麼意思。」

一股悶氣發作,他被肖朗引誘得一塌糊塗,就連兩人吵架,都不忘提醒:「記得拿礦泉水。」

丟下話,申士傑轉身走進果園,結束一場不愉快。

接連兩日,肖朗刻意和阿杰保持距離,用餐時,坐得遠;入睡時,整個人靠往牆內側,平常招呼的話也變得客套。

今夜,肖朗待在廳堂觀看阿公起乩、辦事。有一名婦人經熟人介紹和帶路,專程前來詢問家庭的問題:「我女兒不顧家人的反對,高中還沒畢業就堅持要嫁人,後來和男方私奔,這十幾年來都沒和孃家聯絡。現在我的老伴過世,我希望女兒能回來。」

桌頭翻譯:「仙仔問,人住哪?」

「南部。」

「沒去找?」

「只知道電話,每次打去,對方聽到是我們這邊的人就結束通話。我想知道和女兒上輩子是不是仇人,這輩子的關係才會這麼差……」

桌頭道:「古早的人說過一句話:無冤不成夫妻、無仇不為父子。若結好緣,自然沒這些問題,若註定是相欠債,好事也會變成壞事,這是命哪。」

婦人眼眶泛紅,求道:「請仙仔指點,能有什麼辦法補救?」

肖爺爺搖頭晃腦,手在神案上比劃,一旁的桌頭忙著翻譯:「照八字看來,你女兒和孃家無緣,回來的機會不大。」

婦人頻拭淚,哽咽地說:「我煩惱她過得不好……還是在外面發生什麼意外……」她想過各種狀況,怕女兒已不在人世,又怕女兒受夫家欺侮,求助無門……

「仙仔下地府看名冊,沒有你女兒的名字。」換句話說,就是查不到,人不在枉死城。

婦人四處求神問卜,得到好幾次相同的說法。「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有她的訊息?」

肖爺爺說一連串的天語,桌頭繼續翻譯:「恐怕很困難,短期內,你還見不到女兒。」

希望渺茫,婦人忍不住痛哭失聲:「我煩惱得不能吃、不能睡……」

「仙仔指示,要隨緣。你要顧好自己的身體,腎臟不太好,明年三月分會有劫數。」桌頭拿符給她,交代要化陰陽水連洗三日。

婦人退至一旁,熟人不斷出言安慰,要她放寬心等待,照顧好自己要緊。

下一位是一名中年漢失業,請教:「仙仔,我想買一臺發財車做生意……」

桌頭翻譯:「你本命屬金,可以賣書或文具、賣花草也可以,不要做吃的,你的身體無負荷。」

「是……我瞭解。」

「還有,九月分有車關,要再來一趟化解。」

「哦哦,我會來。」中年漢連連點頭。

接續,是同村的嬸婆帶著孫兒來收驚,桌頭奉上三炷香給仙仔,眾人只見仙仔喃喃念著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