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抬起的手一僵,而後,緩緩地落在司徒澈的發頂上,眸色轉深,輕聲說:“我在。”
在景昭的懷裡磨蹭了一陣,司徒澈緊皺的眉鬆開了,在睡夢中露出了放鬆的神情。
“你還挺會安慰他的。”
景昭聽見聲音,回過頭,社正站在門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似乎一點都不吃驚啊。”
“……大哥有時會叫他的名字……睡覺的時候。”
“原來如此。”社笑眯眯地走到他身邊,“善意地提醒你一句,神君看你時目光不太對的時候,是把你當作睚眥殿下的替身……當然,我也對司徒清讓說了。畢竟神君認為他是睚眥殿下的轉世。”
景昭一愣,“轉世?”
“嗯,他心心念唸的睚眥殿下,在你、司徒清讓、秦遇和沈咎四個人之中。”
“我明白了,謝謝社哥哥。”景昭笑起來,露出可愛的虎牙,又問:“還有什麼事嗎?”
“哎,看我都忘了。”社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剛才他們兩個已經引來官府的人了,扶桑和我收拾好包袱了,走吧。別吵醒神君,我來抱他……”
“我來吧。”
在社背後出現的司徒清讓朝社說話,眼睛卻盯著圈著景昭的司徒澈。
景昭連忙擺手,可憐巴巴地說:“清讓,你要抱我讓你抱,別看著我嘛!”
“誰……誰看你了。”清讓被他哽了一下,將司徒澈環在景昭脖子的手掰開,費力地將他抱起來。
“可是清讓你就是在看我嘛,還結巴了。”景昭弱弱地說,還往司徒澈身上挨近了些,“清讓該不會是喜歡我吧,我……”
“你閉嘴!”
景昭看著臉色鐵青的清讓,敷衍地說:“哦,我只是開玩笑啦。”
清讓一口氣沒上來。
上了馬車後,將睡得昏昏沉沉的司徒澈放下,清讓喘著氣瞥著笑吟吟的青年,敵意盡顯,“你給哥哥下了什麼藥,否則他是不會睡得這麼沉的。”
“是扶桑在爐里加了安神的香。”扶桑攏了攏袍子,坦然地望著眼神不善的清讓,“殿下這段日子幾乎沒睡過,傷很難好。”
“沒有睡?”
火紅色的眼眸往景昭看去,“自從司徒家滅門後,司徒景昭每夜做惡夢,殿下不敢睡,徹夜地守著他。”
景昭錯愕,大大的眼睛中透著難以相信的神色。
“司、徒、景、昭!”
見清讓臉色不虞地盯著自己,景昭連忙往社背後躲,都快哭出來了:“清讓,你聽我解釋啊!”
“誰允許你跟哥哥睡的!”清讓逮住景昭,捏住他的臉,惡狠狠地說:“居然又哥哥受傷,嗯?”
“嗚嗚,清讓別捏,窩挫了……”景昭口齒不清地求饒,“窩債也不港啦……”
“好,我聽你解釋。”清讓鬆手。
“你真的要聽?”景昭討好地看著他,轉而吐舌,“那我就不說啦。”
清讓氣得發飆,“我掐死你啊!”
把他的臉捏得紅撲撲的才肯放手,看著不停揉臉的景昭,司徒清讓肅容道:“喂,哥哥是我的。”
“知——道——啦——清讓你這個囉嗦鬼。”景昭朝他翻了個白眼,想到了什麼,朝清讓眨了眨眼,“清讓,我聽扶桑姐姐說了……大哥身上的沉香味,從哪裡來的。”
“是誰?”
清讓看著不停朝自己招手的景昭,臭著臉捱過去聽。
“是四皇子沈咎哦。”
景昭別有深意地看著清讓。
於是在這一秒鐘,司徒家兩兄弟的同盟再次締結成堅不可摧的城牆。
第四十九章:影帝景昭
司徒澈醒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到邊境了。
“怎麼不動了?”
他懶懶地爬起來,意外地見清讓和景昭好好地坐在一起,便揉了揉兩人的腦袋,“怎麼啦,忽然變得這麼乖,還以為你們會打架呢。”
清讓剛想開口,景昭就說:“清讓說喜歡我,不會欺負我的!”
“誰喜歡……”
清讓還沒說完,司徒澈就笑著拍他的頭,“小清讓真乖。”
司徒清讓滿肚子否認的話全部吞了下去,盯著司徒澈,耳朵發紅。
“殿下,透過城門時,守衛要檢查。”扶桑爬上馬車,把袖中的一張紙遞給他,“目標應該就是你們三個,對十五歲到十九歲的男子排查特別嚴格,上面還有你們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