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我只要你。”
“……”司徒景昭張了張嘴,本來他想問“即便是用天下來交換也願意嗎”,但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一旦問了,眼前這個狀似迷戀自己的男人就會用匕首刺穿他的心臟。
因為睚眥絕不會這麼問他的。
帶著一身疲倦,司徒景昭終於把司徒澈解決掉了。他推開門,正社站在門外,月光在他背後鍍上一層銀色,聽見響動偏過頭來,對他笑了笑。
“拒絕喜歡的人,需要特別的勇氣啊。”社倚著欄杆,顯然是觀賞了整場鬧劇。
司徒景昭沒有理他,轉而問,“社哥哥這麼晚還不睡嗎?”
“擔心我的話,還不如擔心神君。”
社意有所指,司徒景昭想了想,嘆了口氣。
“喝那麼多酒,傷口好不起來的啊……”
“你是說他的右手?”社忽然笑了一下。
司徒景昭有些低落地說,“最近都是用左手使劍的,所以我想是不是傷還沒好。”
“原來他沒有跟你說啊。”社換了個姿勢,緩緩地說,“神君的傷,早就好了。但是,他再也不可能握劍了。”
司徒景昭的動作僵住,似是不相信地注視著社,嘴唇有些顫抖。
“你說什麼?”
“司徒家第一次遇到刺客的時候,他的右臂和手掌被刺了個對穿,還記得吧。”社眯起眼睛,瞥著他,“大夫已經說了,如果再受傷的話,對於習武之人來說,右手就等於廢了。”
司徒景昭的臉色驟然變得煞白。
“看你的樣子是想起來了?”社抱著手臂笑了一下。
他當然記得。
第二次,司徒家滅門時,為他擋下的刀。
用的正是右手。
“是我……”
兩次,他都是讓司徒澈受傷的罪魁禍首。
他真是個笨蛋。
早上的時候,還在那裡自說自話“不喜歡吃甜食,會想起那時候”,根本沒想過,讓大哥不能握劍的人,正是自己。
司徒景昭的身體劇烈地抖動起來。
是他害了大哥。
因為自己,太過無能了。
“我曾聽他說,要讓你得到嫡子擁有的一切,是嗎?”社將司徒景昭的表情盡收眼底,越過他的肩膀,低聲說,“的確,這個世界秩序被魔族摧毀,但是……卻是個倚仗力量的世界。”
雪衣青年一步一步地走向他,黑暗的陰影一絲一絲地侵蝕了他的臉龐,血色的雙瞳帶著魔性,在影子中尤為扎眼。如同月華般潔白無瑕的雪色,襯得社更加聖潔,他的聲音悅耳而溫柔,只是接下來的一句話好似腐臭沼澤的氣泡般冒出來。
“沒有力量的你,既不能保護珍視的事物,也不能得到想要的人。司徒澈,或者說,陽曜神君,始終不可能是你的……無論你的敵人是司徒清讓也好,睚眥也好。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在這個世界,無能的人只能是獵物。”
第六十章:修蛇的篤信
司徒澈起床之後果然忘得一乾二淨,胃口極好,連啃了幾個肉包子。
“小景昭怎麼還沒起床啊?”
扶桑也在啃桂花酥,只顧著吃,眼睛都沒抬一下,“他起得很早,給我買了好吃的。”
“你啊……”司徒澈無奈地盯著扶桑。
“哥,你……”
司徒清讓正要說話,司徒澈忽然“噓”了一聲,一手拍在他的腦袋上。
神力稍微有點恢復的司徒澈,眼睛瞄著旁邊一桌的青衣人。這些人長得凶神惡煞的,背後揹著一個長條狀的包裹,看長度和寬度應該是刀。
青衣人大約有六七個,一邊低聲說話,一邊警惕地四周打量。
司徒澈原本偷聽他們說話,也不是想聽什麼,想著這些人不是什麼好人,要是盜賊的話來個黑吃黑他也不介意的。
可是對方的談話讓他一下子轉變了態度。
“大皇子的位置,從內線傳來的訊息,是在這裡。”說話的人展開了紙卷,指了一個地方。
“竟然是在這裡。”一個臉上有一條刀疤的男人沉思了一下,“那位大人竟將大皇子藏在這……”
坐他旁邊的一個男人皺起眉,“居然設定了這麼多守衛,我們該怎麼突破?”
“那也沒有辦法,據說那位大人手上持有四靈石之一,恐怕就是藏在大皇子所在的地方了吧。”
司徒澈聞言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