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返回,他眼睛到處瞄,不知為什麼,就停在套圈遊戲那裡了,他想了想,還是提了要求:“我要玩那個!”
時間還算早,其他人也是看他行事的,便答應了下來,司徒澈在攤主手上接過竹套圈,有點興奮。
在天界也有類似的活動,但是不允許用法力,他閉門造車,苦練套圈數十年,終有小成,(雖然還被扶桑鄙視過)現在,有了表現的機會了!
他弓起身,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屏住呼吸,眼睛緊緊注視著眼前的撥浪鼓、糖人和九連環,好,目標就是你了!他這副認真的模樣,看得扶桑背過身子去。
清讓和景昭也很緊張,躲在他背後偷看,氣也不敢喘,三個小孩都全神貫注地,度過了一刻鐘。
終於司徒澈手腕用力,指尖的敏銳度如同持劍時的靈活,他一手甩出三個竹套圈,套圈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同時華麗地翻騰,準確地落在撥浪鼓、糖人和九連環上,靜靜地躺在地上。
安靜了幾秒,司徒澈眼眨了眨,確認了都投中了,猛地躍起,歡樂地回過頭大聲說道:“睚眥睚眥,你快看!我也可……”以。
他唇邊的笑意僵住,意識到了自己說出了什麼,他僵硬地合起微張的嘴,倉促地轉過頭,眼神有些慌張,“那什麼,我套中了,你們兩個喜歡哪個就拿吧。”
清讓立刻拿了撥浪鼓和九連環,把糖人給了景昭,景昭說了聲“謝謝”,清讓沒理他,拉住了司徒澈的手,司徒澈一縮,反應過來又是一陣尷尬,重新伸手將清讓拉住:“走、走吧……”
“哥哥,睚眥是誰?”清讓問道。
“呃,是我的一個朋友……”司徒澈撓撓頭,煩躁地搪塞過去:“小孩子別多問!”
“哦!”清讓怕他又發飆,乖乖地沒問了。
寒風吹來,銳利得如刀刃一般,司徒澈半眯起眼,抬頭看天空的月光,今日的月光越發冷澈,可是他的心卻滾燙了起來,撲通撲通,血液充盈了滿個心臟。不是他多想,而是這次發自於身體本能的呼喊,說明了什麼不言而喻。
那就是,睚眥是他在天庭廟會的遊戲高手,那個好夥伴!
下次回到天庭約睚眥出來一起玩遊戲吧!……才怪。
他的眼神終是暗淡了下來。
睚眥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和睚眥去廟會的記憶會被封印,那樣的話,在土地公那邊胡吃海喝,把土地公的香油錢全部吃光的同伴,也是睚眥嗎?
他和睚眥到底有什麼秘密,倒回八年前,在天界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想到他和睚眥有這麼親密過,畢竟,他和睚眥不和不是一兩百年了,除了知道睚眥迷戀自己,他不曾想到,他和睚眥……
視野中出現了賣冰糖葫蘆的老漢,他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任憑清讓怎麼拉都不動,他指著那鮮紅的冰糖葫蘆:“給我一串。”
“好嘞!”那老漢取下一根,遞到他手裡,曼柳在一旁付錢,他盯著冰糖葫蘆,遠去的意識逐漸迴歸。
睚眥,喜歡吃甜食的。尤其是冰糖葫蘆……
咬了咬牙,他努力地驅散了腦海中的想法,左右看看,大家都在看著自己,他暗歎一聲,恨不得打自己一頓。拉住景昭的手,司徒澈把冰糖葫蘆拿給他,“山楂健胃,活血強心,多吃些好。”
景昭似乎很意外,眼睛亮了亮,輕聲說:“謝謝大哥。”
心不在焉地將兩個弟弟送回家,他不管清讓嚷著“哥哥一起睡”,又折了回去,把社帶上了。
知道有暗衛,他跟曼柳說了聲讓他們不用跟過來,曼柳思索了一下,同意了。於是,他就帶著扶桑和社重新踏上了冬祭的路上。
“小扶桑,景昭是很奇怪的孩子,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一路無話,司徒澈覺得不是他的風格,主動挑起話題來,“為什麼讓他去將軍府,他不去啊?”
扶桑想了想,搖了搖頭,倒是社開口了,他說:“或許,因為他是庶子吧?”
“庶子和嫡子有什麼區別,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的,神君。”社搖搖頭,“雖說都是弟弟,可是神君對司徒清讓好一些吧,對司徒景昭就不那麼上心了,不要否認,的確是這樣的。”
司徒澈皺起眉,“否認什麼啊,在我心裡都一樣啊。”
“那麼我問神君一句,神君出門時是牽司徒清讓還是司徒景昭,神君買的東西給司徒清讓多還是給司徒景昭多,是司徒清讓先挑還是司徒景昭先挑?”社不跟他辯解,朝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