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似是不願回憶起那慘烈的戰場,“死亡,不能維持尊嚴……魔族對神的憎恨之深,僅僅是死亡不能解恨。有過沒能及時處理屍體的經歷……後果是怎麼樣,扶桑你應該能猜到吧。”
成王敗寇,一旦喪失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落入魔族之中,是比戰敗更加可怕的侮辱。對屍體慘無人道的凌虐,從而滿足魔族的快感和慾望——
“見過那般的地獄的神,就再也不想去攪這趟渾水,所以自從我率領天兵以來,再也沒有神參與戰鬥。睚眥也是,他去之前多少還留有些孩子氣,一副勢要和我爭個高下的態勢,回來之後完全換了個人。”司徒澈的臉色慘白,眼神黯淡,“我知道他代替我,也不過是不想見到我。後來則是……不希望我去吧。”
見識過戰場的殘酷,寧願自己再次承受那隨時淪為玩物的危險,也不願讓狻猊天君去面對,即使明知道狻猊的修為和自己不相上下,甚至達到了上位神的不可企及。
保護他,這種心情從未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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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言,司徒澈回到府後什麼都沒說,讓所有人退了下去,將受傷的社放在自己的床上,手掌覆上了雪白的絨毛,金光閃過,化作了雪衣青年。
司徒澈接過扶桑遞來的毛巾,細細地替社擦拭血汙,社眼眸微抬,“神君……”
“回到家了,放心。”
司徒澈解開他的腰帶,社像是吃了一驚,忙掙扎著起來,被司徒澈按了下去,“我沒有碰別人身體的怪癖,只是看一下被打中的位置受傷了沒有。”
“沒、沒有,真的!”小兔子像是被欺負了一樣,趕緊往裡縮,只露出兩隻紅紅的眼睛在外面。
“哦。”把毛巾放在一邊,司徒澈掃過忐忑不安的社,趁他不注意,掀開了他的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扒開了他的衣服。
“哇呀!神君你幹什麼!”
兔子鬧了個臉紅耳赤,司徒澈打量了一會他白皙的面板,上面沒有任何傷痕和內傷,才安定下來,替社蓋上了被子,臉也不紅一下,“檢查,沒事就睡吧。”
說完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手臂卻被拽住,小兔子正看著他,“神君……陪陪我吧。”
“怎麼?”
一臉不耐,還是坐在了床沿,便聽社輕聲說:“今晚的月光很美麗啊,想和神君秉燭長談。”
“……就你這樣就算了吧,躺著一會就睡著了。”司徒澈掖了掖被子,因為今晚發生的事情,沒有玩鬧的心情,“我對月光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因為那是夜晚的顏色。”
雪衣青年卻笑著,眼中閃動著星光,“的確啊,神君是烈火之軀,自然是喜歡陽光多一些的。我出生在夜晚,名字也是以月光命名的……”
“社?”
他有些好奇,正要問他,卻發現小兔子已經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一秒入睡年度冠軍麼……
他苦笑著,離開了房間。
第三十二章:熊孩子們
沐浴過後,司徒澈皺著眉擦拭著脖子上的痕跡,越弄越明顯,只能放棄了。像是揹負著些恥辱的標記,實在讓人高興不起來。
走出院子,發現司徒清讓的房間還亮著燈,便朝房外的婢女招招手,問道:“小清讓在幹什麼?”
“三少爺在等您回來,說您會陪他一起睡……”
司徒澈聞言皺起了眉,便吩咐道:“告訴他我已經回來了,讓他自己睡,不許耍小性子。”
言出必行真的不是他的座右銘,爽約放鴿子他也不是頭一回幹。在天界從來不看別人臉色,由著性子來,即便是青蒼天君他也不放在眼裡,何況人界。
其實他也知道,他能這麼率性而為,全因睚眥。
所以今天他又被夜魄狠狠地打了響亮的一耳光。
他輕視人族在先,草率對待人界在後,在此之前的日子,即使知道人間險惡,他也不過將生命當做遊戲一般,所有的工作他都沒有認真地完成。
今夜,他算是真真切切地認識到“人間兇險”。不僅是魔族的殘酷折磨,還有人族的愚昧信奉,人界的毒已入骨髓,別說找出紫玉,連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也說不清楚。
他回過神的時候,正停在司徒景昭的院子,他愣了愣,抬腿走了進去。
跟滿園僕人的立園不同,慶園裡沒有人,靜悄悄的。中間種了一棵桂花,潔白的月華灑滿了大地,空氣中淡淡的花香浮動,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