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沒有容身之處。”
冥冥之中,上天把誘餌放在那裡。
如果沒有這天,睚眥或許不會近乎執念地將狻猊從囚牢中解放出來,也不會因此而得到狻猊。
睚眥回去後,看著不停掐自己臉的紅衣青年,默默地抱住了他。
“小睚眥又撒嬌了啊。”
睚眥將他抱緊了些,無聲地說:“天君不是劍,而是握著劍的神。”
第七十四章:擯棄本能
狻猊也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人,頭兩天還好好地待在家裡指導睚眥,第三天他就跑出去了,連個影都看不到。
早上睡得很晚,吃了午飯就出去,到了深夜才回來,這是他往常的狀態。當然也有一天都在的情況,能從早到晚都陪著睚眥。
例如——
“小睚眥,今晚我做的蛋花湯怎麼樣?”
睚眥看著黑乎乎的湯,抬頭狻猊正很期待地望著自己,只能說:“好喝……”
“你的臉……臉色好差!”狻猊猛地跳起來,抱著睚眥就往外跑,“肯定是病了,去找天醫,對!天醫掌管健康!”
結果天醫只看了睚眥一眼就說:“狻猊天君,你又做飯了是不是。”
回家的時候他低落得都要趴在地上撒潑了。
“天君,以後我來做飯吧。”睚眥蹲著看趴在地上的狻猊,淡淡地說。
“不行,怎麼可以讓小睚眥做飯!不是還有仙童麼!”
睚眥知道他雖然溫柔,但是在這種事情上一點都不會妥協,便放軟了聲音,拽著他的手,撲閃了兩下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狻猊:“不行嗎……”
狻猊最怕睚眥來這一招,忙甩手,把臉扭到一邊,“好啦好啦,也不是不行,愛幹啥幹啥!”
睚眥似乎嚐到了撒嬌的甜頭,仰著小臉,一改平日的愛理不理,眼巴巴地問道:“長大之後可以娶天君嗎?”
“不……行……”
被狠批一頓後,睚眥明白了還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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狻猊每回出去都會喝醉酒,回來倒黴的總是睚眥。在某次醉酒被睚眥扛回來之後,狻猊再也沒出去喝過酒。
“睚眥,你哥又喝醉了!”
趕到後睚眥順著瑤荷指向的方向,看了一陣攤在桌上的青年,睚眥皺起眉,將他架了起來。
睚眥剛碰到狻猊的肩膀,就被緊緊地抱住,狻猊貼著他的耳朵,聲音不大不小,正好三個人可以聽見。
“三哥……”
瑤荷捂住唇,好半晌才說:“睚眥……你哥他就是這樣,他和饕餮天君很好的,肯定是後悔殺了饕餮吧。”
神所謂的感情並非指一般的感情,神允許有惻隱之心,允許有懲惡之心,唯一不能容忍的,是過於熾熱的……如同地獄之火的熊熊烈焰,夏日觸碰海洋,沸騰起滾滾熱浪,這樣溺水般沉淪無望的愛情,是被天所詛咒的。
然而,狻猊連最基本的情感都完全泯滅。
睚眥低頭看著抱著自己不肯撒手的青年,慢慢捱過去,撩開他耳邊的鬢髮,一字一句地說:“騙子。”
狻猊微微一動,沒有回答。
拖著沉沉的身體,睚眥將狻猊扔上馬車,簾子落下的時候他掐了狻猊一下。
“超級痛的啊,小睚眥……”他靠在車上,睜開眼睛對睚眥抱怨。抬眼時又是調笑的神色,他摸了一把睚眥的臉,“小睚眥長大肯定是個大美人。”
睚眥偏過頭。
“……天君才是。”
“你說什麼?”
“沒什麼……天君沒喝酒。”睚眥轉過來,定定地看著他。
每次都是這樣,睚眥自被狻猊從混沌爪下救出來的那一次,他已經發現了,狻猊撒謊的事情。衣服上是酒精的味道,而呼吸中卻沒有酒氣——狻猊,根本就沒有碰過酒。
他瞥了眼睚眥,無奈地笑了起來,靠在睚眥的肩膀上。
“小睚眥,起碼……讓我騙一下自己也好。”
睚眥坐著不敢亂動,聽見狻猊低落的聲音,他不由得看向坐在身旁的紅衣青年。
“可是天君是清楚的,不是麼。”
對於饕餮,偽裝出來的痛苦,是假的,徹頭徹尾。
“……我很妒忌饕餮,在他死了之後。”狻猊沉默了很久,移動了一下,枕在睚眥的膝蓋上,低低地說,“我是利用了他的感情,殺死了他……憑什麼他有感情,瑤荷有感情……我沒有。”
他把臉埋到睚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