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施主,解籤的話隨老朽來吧。”老人看著他們,只差在腦門上寫“我就是吊炸天的解籤大師,來求我啊”。
司徒澈蹦躂著去,司徒景昭卻在後面不動。
“怎麼啦?”老陽扯扯他。
“我不去。”
“哎,為什麼?”
“反正不去。”
司徒澈想了想,“那我也不去,說不定他待會說‘如要消災,先要破財’之類的,賣了我也沒錢。”
司徒景昭被他逗笑了,寵溺地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去吧,要錢我給。”
“哦!”
老陽歡快地跟在大師後面,跟軟萌揮揮手暫時告別。
“你好,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法號慧明。”
“慧明,我弟抽的是什麼籤?九十八號的!”
慧明是看著司徒景昭給司徒澈示範的,嘆了口氣,“那位施主並不相信,何必強求。”
“恰好相反,不相信的人,是我。”司徒澈說,“他就是怕算得太準,怕我擔心。”
慧明愣了一下,“原來如此……他的擔心不無道理,第九十八籤是下籤。”
說罷遞給司徒澈一張紙條,司徒澈接過,念道:“出入求謀事宜遲,急恐憂愁惹是非。如鳥飛入羅網內,脫困能有幾多時……你解啊。”
慧明頗有禪機地笑:“天機不可洩露。”
司徒澈炸了。
“天機你個頭!我告訴你,不給我解籤就等於妨礙神族公務!”
慧明被折騰了幾次,只把司徒澈的籤對應的解釋給了他,再也不說話了。
“你知道嗎?月老算輩分是我的下屬,將你踢出去哦。”
司徒澈正威脅著,慧明卻笑道:“是他吩咐我這麼做的。”
意思就是上頭命令了,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人算賬別找我頭上。
“為什麼?”
“陽曜神君,”慧明看著他,“您所作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日後的神魔對峙格局,所以我不能告訴您。”
司徒澈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我會作出什麼讓我自己痛苦,但是有利於神族的決定?這個決定會損害司徒景昭?”
慧明不說話。
“這算什麼事,那你邀我解籤幹什麼!”司徒澈扔下慧明,憤憤地罵道。
“月老大人不希望再讓您難過。”
司徒澈知道他指的是他跟睚眥之前的糾纏,身為姻緣的守護神,月老肯定不好受。他瞪了一眼慧明,洩了氣。
“算了,你就跟月老說,如果我真的回不去了,就像我說的那樣跟睚眥說。”
說罷,不忘帶著三張紙條回去找他家軟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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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飯時,司徒澈一直在琢磨那三根籤什麼意思。
第十七籤:莫聽閒言說是非,晨昏只好念彌佛;若將狂話為真實,畫餅如何止得飢。
第六十三籤:昔然行船失了針,今朝依舊海中尋;若然尋得原針在,也費工夫也費心。
第九十八籤:出入求謀事宜遲,急恐憂愁惹是非。如鳥飛入羅網內,脫困能有幾多時。
“哥,別看了,先吃飯。”
“阿昭……教我句讀的老師死得早,看不懂……”
司徒景昭拿他沒辦法:“你老師誰?”
“啊?我哥啊!我大哥贔屓特別擅長詩詞,從小就教我!”司徒澈一副很崇拜的樣子,“我背一首給你聽……鵝鵝鵝,餓了吃燒鵝。廚房有饕餮,狻猊又如何!人界白羽雞,天界燒烤閣。縱使跪神殿,父神吃不得!”
司徒景昭:“……”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
“後來被青蒼天君大罵一頓,好久不能見他了。”
“作詩作出這種境界,簡直是花樣作死錦標賽冠軍了。”司徒景昭不忍直視,“然後呢?還教了你什麼?”
司徒澈想了想,“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抵禦魔族時,他被敵軍大卸八塊。”
“……對不起。”
看著歉意的司徒景昭,司徒澈安撫地說,“沒事的,死在戰場上是一件榮耀的事情。我們生而為戰……不過現在重要的事情是,這三根東西到底是什麼意思?”
司徒景昭的轉移注意力計劃失敗。
“唔,我看看……我的十七號,應該是說,不要胡亂相信別人說話?不要將謊話當作真話?”他看向司徒景昭,“有人對我撒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