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澈睥睨著離暗,綻開了危險的笑容,眼神和聲音都轉向陰鷙。
“膽敢傷害我的司徒景昭,說明了你們已經做好跟我對抗的準備了?戰場就是你死我活,哪來的道德!”
離暗冷笑一聲,“神族就沒有傷害過睚眥嗎?你明知天道不過是維護神族的統治,為了他們自己,神族可以做盡所有傷天害理之事!”
司徒澈忽然冷下了臉,“所以為了你那野蠻而恣意的正義,利用了扶桑嗎?你也不過爾爾。”
“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回應她的期待。”
離暗的話音剛落,司徒澈就上前給了他一拳,離暗剛想問他發什麼瘋,結果一記冷風就朝他的臉襲來。司徒澈就像一頭髮狂的野獸般嗖地一下又是一記老拳!
“離暗,你他媽到底還是不是男人!輕輕巧巧一句‘回應她的期待’,將所有的責任推到扶桑身上,你是要讓她做全天下的罪人麼!”
司徒澈的拳頭一次又一次地落下,“在你無聊的遊戲裡,死了多少人,一個個為了你那無謂的理想犯下滔天罪孽!”
離暗沒有反抗,只說:“只要‘天道’還在,你、我、所有人都不自由。”
“哪來的廢話,你這個殺人犯!”
鄧白見他還要動手,用力架住他的肩膀:“陽曜神君,你說離暗到底做了什麼!”
司徒澈手肘向後一頂,提手將鄧白甩到房間的角落。
鄧白忍著劇痛,喊道:“神的一切罪行都大白於天下,這就是離暗的功勞!”
司徒澈一言不發地走過去,一拳揮出。鄧白眼見拳頭要砸在自己臉上,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他只覺冷風作響,耳邊炸響破裂之聲,身上卻感受不到一絲疼痛。
鄧白偷偷地睜開眼睛,司徒澈的拳頭砸在牆上,他紅著眼,低吼道:“你這個偽善者,把別人的生命都看成了什麼!!”
“神制定天道,我才沒空管他們。天道,原本就包含了一代又一代人對幸福的期盼,透過遵守天道,才能保證全天下的安定。眾人皆醉我獨醒?用得著你高姿態地告訴全天下人‘你不自由’?”
司徒澈深吸一口氣,大聲罵道:“別把錯誤推到別人身上,你就是個看到別人幸福就眼紅的死人渣!!”
離暗張了張嘴,對上了司徒澈發紅的眼睛。後者眼中有難以言喻的苦楚,像是懷著什麼一碰即碎的寶物,他說:“我……絕不可以忍受這種邀人共赴黃泉的行為。”
離暗還想說什麼,卻沉默了。
司徒澈的眉梢眼角添了幾分凌厲之色,露出了一個極度森冷的微笑。“離暗天君,勾結魔族,包庇屠殺鳳凰一族的犯人扶桑,請跟我會定雲天。”
“定雲天?狻猊你就是想借刀殺人吧,神族絕對會抹殺我的存在。”離暗被他拽了起來,聽到他的話,勾了勾唇角。
“距離你叛離已經兩千年了,你的思想還停留在那時候。”
司徒澈平靜地陳述著,而離暗諷刺地笑了起來。
“只要這天下還是神族的,都不會變。你太天真了,即便是你,回到天界也看不見睚眥。”
因為,天下需要的,只是行走兇器狻猊天君。
“他們敢。”
喉嚨中擠出來的這三個字,彷彿從地獄中爬出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司徒澈抿著唇,微微垂下的眼眸裡,劃過一絲寒意,“無論是你還是神族,從來就不去想,沒有睚眥的人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不把睚眥和司徒景昭遭受的傷害和痛苦加倍還給對方,他該如何獨自將這難熬的日子過下去啊……
他用劍頂著離暗的脖子,走出門外時,碰到一位意外之客。
那尊貴的明黃色讓人不敢移開目光,翠綠色的眼眸中充溢著君臨天下的王者之氣。
“陽曜神君,其餘四國已全部投誠。從此,天下只有中榮一國。”
司徒澈勾起唇,對沈咎露出屬於狻猊的一貫公式化的笑容。
“陛下,恭賀您……成為人界之主。”
沈咎微微頷首,“保重,陽曜神君。”
司徒澈瞥了一眼正在焚燒的國師府,心道在沒有互相表明的情況下,人界的魔族算是被他和沈咎聯手鏟除了。從今以後,人界不是魔族的,也不是神族的。
如此,也沒有必要再多一個敵人。
司徒澈眉眼間沒有一絲焦躁,如同謫仙般優雅。他神態安逸,向沈咎微笑道。
“願您萬里江山,榮耀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