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吃飯,說話就去了。
常敏見桌上一碗熱熱的雞湯,盛一碗喝了口,鹹鮮清淡滋味倒不錯。
剛吃了半碗,不想院裡一陣響動,尚不及回神,便見一個穿紅衣的年輕公子進了屋。
常獻賓不由傻了眼,只見來人頭上金鳳銜珠鎏金冠,身上穿著絳紅緞子祥雲袍,前襟袖口滾著玄色暗紋水紋帶,腰間銀蔥滿地花綢圈著金鑲著祖母綠,那身上的珠寶更不用提,活活一身貴氣打扮,好似憑空掉下個王侯貴胄。
常敏正是發呆的當口,那人卻熟門熟路自家走過來坐在桌邊,也盛一碗湯喝起來,邊喝邊道:“好湯,只略略鹹了些。”
常秀才愣了楞神,還未放下手裡碗筷,張口道:“你是何人?”
那人聽罷一笑,連那眉眼也是說不盡的風流,也不曾放下碗,只道:“自然是故人。”
常敏只覺雲裡霧裡,只恐這貴公子尋錯了人,又聽那人道:“你姓常名敏,字獻賓,平日裡便在榮安街前擺個書畫攤,說的可是?”
書生心道便是這些話,隨處尋個來問了便知,怎的又說是我故人?這般眉目不說只見一面也難忘的了,卻怎麼的一絲印象也無?
他正思忱著,連忙放了碗筷,作揖道:“小生有禮,敢問公子尊姓?”
貴公子眼波一蕩,啟口道:“常秀才好差記性,倒要我再說一遍?”
那常敏剛想辯駁,只聽那人道:“你便記得我名叫卓隕天,萬不可再忘了!”
常獻賓心中一凌,忽然記起來,卻是昨日夜裡昏昏沈沈那賊子確確說了這名字,卻難道竟是眼前人?
他心裡這般想,臉上自然不好看,鳳妖也不去理會,又說了諸多叫人窘迫的話來,常敏實在忍不住站起身,皺了眉道:“我常獻賓不知哪裡得罪了閣下,豈敢到我家中讓我如此難堪?”
那鳳妖見他動怒,也不以為然,輕輕笑道:“卿卿昨夜在我懷中情難自禁,便是我肏你百次也是百般應承,那模樣倒十分好看。怎麼今日就變了臉,與我拿起架子,豈不做作?”
他話裡柔情蜜意,眼光卻是冷的,看得常敏一陣脊後發冷,正要退後,那鳳妖一把袖子捲了人,轉眼一把人抱在懷裡,在他耳邊細細道:“昨夜滋味甚好,只可惜不十分盡興,不若今晚咱們抵足夜談,也學那般文縐縐的,談談風月如何?”
他話音未落,一隻手已探在常敏懷裡來回揉弄乳首,那秀才一雙美目正是惱恨,嘴裡卻說不出半個字來,全化在鳳妖口裡了。
絳鳳引7
常敏被卓隕天箍了身子一陣戲弄,正是惱恨之極時,靈機一動便要抬腳來踩這淫賊,偏偏腰臀痠軟,連那腿腳也無甚力氣,一腳下去哪裡掙脫開,分明軟了身子越發被那鳳妖摟在懷裡。
卓隕天促狹道:“卿卿好急的性子,不過親個嘴就投懷送抱,也忒心急了些。”
常獻賓聽得這話,簡直羞憤欲死,自覺逃脫不過這賊子的魔掌又恨他這般折辱自家,心下一狠便要學那忠臣節婦一般咬舌自盡。誰知正欲行事,下巴倒叫卓隕天拿捏住了。鳳妖手勁奇大,只把個秀才牙關疼的眼淚都流出來,只冷冷笑道:“你倒是個貞烈的,怎麼昨兒夜裡不見你咬舌,這時又裝什麼?”
常敏聽他這般說,恨得兩眼裡幾欲噴出火來,手指頭牢牢握拳,指甲都嵌進肉裡去也不覺疼。鳳妖見他惱成這樣反倒咧嘴笑得更歡,只說:“不過討你一夜歡愉,這般吝嗇作甚?你便死了我也不妨,倒是聽聞常家也是個書香門第,鄉府大族。若把你這赤裸裸白生生的屍首擺在衙門面口豈不妙哉?”
他話音剛落,常敏已打了冷戰,連望鳳妖的神色也大不相同,倒是怒意稍去驚恐更甚。
卓隕天獨獨愛他這副神情,見他自裁之心已消,便暱上前又是一番輕薄,那常獻賓知道今夜逃不過,動也不動由得他上下其手,眼角卻留下一行清淚。
這鳳妖昨夜裡嚐了甜頭,因這常獻賓清心寡慾於精氣上倒是極上乘的,卓隕天只不過一夜功夫傷勢居然好了一半,心裡便把書生又惦記上了。
他哪裡管常獻賓願不願意,身子吃不吃得消,只見了人聞了秀才身上的氣味,那胯下便如燒起來似的,把人抱了便往內室床榻上一放壓了上去。常敏身上的衣服早被他脫了個乾乾淨淨,又兼生得白淨俊美,昨日黑燈瞎火尚且不失風情,如今被那油燈一照身子便如美玉一般看得卓隕天兩眼發直。
常敏見他這樣,心裡只有怨恨,臉色倒如白紙似的,緊緊閉了眼不理。他卻不知越是這般那鳳妖越喜,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