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百多年前是凰朝的二皇子何景然,而何蕭然就是我那真正猶如天神一般的皇兄。我死之後就再也沒見過皇兄,在讀史書的時候有讀到過有關他的記錄,這次如此栩栩如生的畫作展現在我眼前,我彷彿又回到了當二皇子時候無憂無慮的生活,雖然不受器重,但身邊的人都很關心照顧我,皇兄和我一起長大,之間的情誼更是深厚,看到這幅畫,我甚至感覺這幾百年來為了解開陰婚而做出的種種努力、受到的重重苦痛不過是一個很長的夢一般,而我現在依然在夢中,夢到了我的皇兄。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畫已經被收了起來,我身邊的同僚拽著我的衣袖,我看向他的時候,他舉起袖子做出抹臉的動作,我伸手摸了摸臉頰,才發覺不知何時,我已經淚流滿面。急忙擦乾淨淚水,我喝了口酒壓下心中的澎湃,繼續我的噩夢。
除夕夜深,我依然倚靠在樹上玩著玉笛,廖文霖不在,我不能睡宿鑾殿,而沒他的旨意,我也不敢回少師府去住。周圍沒有一點兒動靜,我醞釀著什麼時候去請旨讓我回少師府。
雖然想說幹就幹,但他幾乎一直待在後宮裡,即使後宮裡只有男寵,我這樣的男性也是不能進去的。年後這幾日,連我身邊的宮女公公們都忍不住話多了起來:廖文霖又給了哪個公子多少賞賜,他一天又輾轉臨幸了幾個公子,聽說了哪個公子長得標緻又被請到了宮裡,哪個公子見新來的公子長得漂亮就吃醋了,哪個公子又聯合了另外哪個一起對抗另一個公子……在朝堂上我不便開口,而下朝後又見不到他,這都快到十五了也沒有機會和他說。
正月十五當天,下朝比較早,我遣散了亦步亦趨的宮女,獨自一人信步御花園,兩日前降了場大雪,花園裡銀裝素裹一片茫茫,而連續露宿的結果就是染了重風寒,這幾日來頭重腳輕倒真像是在夢境裡。若再不找個能居住的地方,恐怕我在這個冬天會被活活冷死,念及上一世我死去的情景,就渾身一個機靈,我大概得託人找到吳公公說說這事兒,看他能不能幫我向廖文霖轉告。想到這裡,我決定回宿鑾殿取一件厚一些的衣服,然後找身邊伺候我的宮女問問。
抄近路到了宿鑾殿的後門,我感到周圍氣氛有些不對,沒起什麼疑心,我繞到前門,吱呀一聲推門而入,輕聲慢步到內殿時才捕捉到一絲不尋常的聲音,這誰如此大膽敢在宿鑾殿鬧事兒?我靠了過去,當嗅到空氣中那股淡淡的麝香味時,才猛地停住腳步,瞪眼看著發出悲鳴的床帳和床帳裡若隱若現的人兒。
床上的動作忽然戈然而止,不一會兒後,一隻手探出撩開了床帳,接著披著裡衣的廖文霖走了出來。
“切,敗興。”他斜了我一眼,喊人進來給他更衣,“你不是好幾天不回這兒了麼,怎麼今天就突然回來了?”
“皇上不在,這宿鑾殿是睡不得的。”我跪在地上低著頭。
“也罷,以後可別敗朕的興了,這後宮裡幾乎都是空著的,一會兒讓吳公公帶你去看看,隨便挑一個搬過去吧。”
朕?呵呵,廖文霖你不是和我約好了朝廷之下不事君臣之禮麼?若這掛牌的太子少師真的住了後宮,可不點亮史冊添了天下人的口舌?
“臣……”我略沉重地加重了這個字,“以為,臣還是回少師府住來得好,這次來覲見皇上就是來懇請皇上準臣回少師府。”
廖文霖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像是這才想起來我是他的臣子一般,他停頓了幾秒沒說話,我沒敢抬頭看他是否在斜睨著我思考,若我是個有野心的男子,那麼放在後宮才是挫傷銳氣的最好方式。
“朕準了。”最後他還是以為我是個沒有威脅的人罷,淡淡應允了後,他就離開了宿鑾殿,而我也找人招來了僅坐過兩次的少師轎第一次回少師府。
少師府在京城裡一處繁華之處,出宮的路上途經京城裡最大的市集,我在轎子里正放空著自己,忽然轎外傳來一聲驚呼:“看!是溫少師的轎子!”
在一番吵鬧之後,更大的聲音傳了過來:
“哇,真的是溫少師嗎?好想見見他!”
“據說這次他到祁州城抓住了要叛國的賊子!不然邊界恐怕又要打仗了!”
“溫少師!真是天降東爾的福星啊!”
“溫少師……”
我坐在轎內還真是百感交集,廖文霖雖然利用了我,但我卻得到了這些平民百姓的仰慕,我承認心中有所動容,無法再坐在轎子裡一聲不吭、無動於衷。我伸手輕輕撥開轎簾,探出頭去對百姓微笑。
“溫少師露臉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