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似乎辦地太容易了一些,很有可能本來就是廖文霖特意的安排,我爹為了我不得不告老還鄉,為了不讓我和我爹在他走之前有所交流,他特意出宮接我並將我困在宿鑾殿一整天,也不讓我爹給我留下任何訊息。接下來就是第一個問題了,為何要逼迫我爹引退?以我幾百年來對他的認識,站在他的角度上,問題似乎很容易被看穿了:東爾國是臨國南天國在幾十年前分裂出來的,東爾的太祖皇帝和我們溫家結有姻親,追溯個幾代,也算是皇親國戚,從第二任皇帝開始,他就漸漸在剝奪太祖皇帝幾個權勢較大的姻親的權力,有野心的以及家族壯大的都很快被用各種藉口削弱消滅了,唯有我溫家因一直人丁稀少且對東爾忠心耿耿而留存了下來。到了廖文霖當皇帝的時候,我爹位居丞相,而從小就被稱為“上天賜予東爾的神童”的我不出意外是肯定會位居高官,那麼溫家的權力就會過大,所以只有我爹隱退了才能保我在朝野上不受威脅,那麼這麼一想,廖文霖對我獻殷勤很有可能單純是為了——讓溫家絕後!
回到宿鑾殿的時候,廖文霖並不在,當晚他第一次沒有回這裡就寢。第二天上朝的時候,他並沒有表現地有什麼不同,下朝後,我又習慣性到宿鑾殿,一直等到子時(23點),他還是沒有回來,我試探性問了那個伺候我的宮女,她回答我說:“皇上最近一直住在柳鳳宮。”
一直?也就是除了我剛從祁州城回來的兩天外,他都不住在宿鑾殿;柳鳳宮?呵,是龐大後宮的一處宮殿,歷代貴妃住的地方。而獨自一人待在天子寢宮的我顯得多麼嘲諷,臣子宿於天子寢宮可是要滅九族的罪行,而我居然就這樣傻傻睡了數月。
走到殿外,我幾步攀上了一棵高樹,有那麼兩世我學過功夫,但和詩詞文學、棋藝音律不同,功夫在轉世後如果不練就不會有所成就,我心裡一直記著輕功的心法,不鍛鍊的話,天天念念心法也頂多讓我爬爬樹、上上屋頂。我倚靠在樹上,忽然十分懷念進宮殿試前的夜晚,我躺在丞相府的屋頂上,搖著扇子喝著酒,賞著滿月念著詩,可惜今夜沒酒也沒有滿月,也沒有心情作詩,我只好在過年前兩天的冬夜裡抽出蝶骨扇開啟,新月的光很淡,透過蝶骨扇的金宣灑下一片慘淡的光,將扇子舉至眼前,滿滿一扇的蝴蝶在金宣上競相飛舞,金黃色的金宣透著月光,像是蝴蝶正朝著火光飛去。垂手將扇子置於胸前,我閉起眼睛浮現出彩蝶撲火的畫面,彩蝶是我而火就是廖文霖,我一次次撲向他,一次次消散消亡,而他卻依然未變,無論他將來對我如何我都不在乎了,這麼多世過過來了,害怕這一世不成?我只是希望,他在之前和我共度的日子裡,對我有動過情。
我收回扇子,從腰間抽出一截玉笛,就著躺著的姿勢就吹了起來,結了陰婚後的第二世我是個伶人,雖然地位不高,但因為是在宮裡教貴族子弟音律和舞蹈也算是受人景仰、衣食無憂,那一世我研究了各式樂器,也是我受他的影響最小的一世,直到現在我還是很喜歡樂器和音樂,所以習慣性會帶一支笛子在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網上更文,還有點不習慣……此文已經完結,不用擔心會坑。。。日更哦~
☆、上部(五)
兩日後的除夕夜,文武百官聚在一起享受盛大的宴席。宴席上有一個環節是百官給皇上進貢年禮,有幾個官員甚至大搖大擺投其所好送了廖文霖幾個□良好的美少年,廖文霖皺著眉頭卻照單全收,下面保守的文官議論紛紛,大概是不適合在這種正式場合下送孌童等等,當然也有幾個與我交好的文官看了看我的臉色,我想我並不喜歡廖文霖,所以大概不會嫉妒傷心,只是笑著看大家一個個上去送年禮,直到……
“左將軍,越朝年間的美人圖一幅!”吳公公扯著尖嗓子念著禮單,左將軍拍桌上前作揖,遞送禮物的兩個公公開啟了裝著畫的盒子,鬆開卷軸的綁線,緩緩放下了畫幅,而我的雙眼也在那一刻被定在畫上,畫中的男子不僅五官美得讓每一個人著迷,連他在畫中的眼神都是那種帶著一絲壓抑的眷戀,引地人直想把他從畫裡捧出來揉在懷裡,正在大家驚豔之時,我抖著嘴唇喃喃:“皇兄……”
並沒有人聽到我的喃喃聲,所有人大部分注意都在畫上,餘有一點聽力給介紹著畫的左將軍:“這幅畫是越朝太祖皇帝北辰涯為心愛之人畫的親筆畫,畫中之人的身份想必大家聽到這裡也都知道了,是凰朝的亡國太子何蕭然!何蕭然被稱為歷代皇朝四大美少年之一,這畫也是傳世的經典之作……”
而我沒有注意左將軍的介紹,心底滿滿的激動之情就要溢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