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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

男人終於伸出手,俯身抱住青年的腰際,把他拉了起來,聲音似乎是一種古怪的機械感,就像一臺失靈的發聲機:“舟舟,別……怕、我。”

“別……怕。”他貼近青年,感受到許舟身上熟悉了一百遍的味道,胸膛裡的心臟瘋狂地跳著,幾乎要衝突薄薄的面板,後背猶如雨後春筍般冒出橫豎交錯的骨刺,鋒利的尖端散發著森森的寒氣,瘋狂的異變正在他身上發生,身體內的骨頭彷彿被一寸寸敲碎,又重新聚攏,一種比重生更疼的感覺,“舟舟,別怕我。”

這樣的情景太過詭異,許舟像一隻呆鵝一樣傻傻的愣住,看著男人粗壯的血脈破開又一點一點癒合,這是最恐怖的夢裡都不會發生的事情。

許舟覺得,就算末日也不過如此。

“別看我。”或許是青年的眼神顯示出了驚怕,陸過終於放開許舟,用最輕的力道他放在椅子上,他微微敞開的衣衫,能讓人一清二楚的肌膚變得無限蒼白,幾乎接近透明,身體的脈絡交錯地呈現,甚至能看到一顆狂跳的心臟,“別……厭我。”

他捂著自己的心臟,深深地看了許舟一樣,翡翠的眼瞳逼出的紅色像燃燒的火焰,陸過甩開車門,一下子跳了出去,速度奇快,許舟連抓住他衣角的機會都沒有。

“轟——”阿漢引爆了那一連串的車子,他快速地跳下來,火舌像巨龍一樣衝向天穹,強烈的汽油味伴隨著腐爛的氣味幾乎能燻得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阿漢果斷跳上車子,從車頂滑入車中,隔著對講機,許舟聽到他的聲音,乾脆利落:“陸,許,衝過去,我們走!”

許舟看著空空如也的駕駛位,咬了一下嘴唇,火海里的喪屍發出尖利的聲音,身上滾著高溫火焰,像無頭蒼蠅一樣打轉。

“該死的。”許舟做到駕駛座上,用力甩上車門,單手掛檔,他的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力氣之大連骨骼都發出咯咯的聲音,手背上的傷疤猙獰彎曲,就像一隻閉上的邪惡的眼睛,似乎在嘲諷著什麼,許舟的呼吸還沒有順暢,聲帶也受到了損傷,聲音有些粗、破,“阿漢,我收到了。”

“你跑什麼!”許舟用力踩下油門,嘴角已經被自己咬破,臉頰也是從陸過身上沾到的血跡,“該死的!”

悍馬衝進火焰裡,火熱的溫度透過開了一條縫的車窗裡鑽進去,燒得人的臉頰也變得滾燙,手骨泛青,狠狠地攥著方向盤:“老子不過被嚇了一跳,什麼時候說討厭你了!”

“嗷嗷嗷——”小阿爾法先生夢到自己被放在架子上烤,嚇得睜開眼睛,他從車座地下爬出來,第一眼就看到滾滾火焰,頓時尖叫了起來,“舟舟,火啊——”

“閉嘴!”許舟更加用力的踏著油門,龐大的悍馬衝出火堆,一路撞開無數遊蕩的喪屍,車輪碾過凹凸不平的死屍,甚至能聽到骨頭血肉分離的聲音,青年抿著嘴唇,還有一絲稚氣的臉此刻顯得分外肅殺。

長橋正在緩緩的下降,最後中間嚴嚴實實地結合在一起,兩輛悍馬呼嘯著相繼駛過。

傑克重新扳動機關,長橋吊起,連帶著許多爬上橋的喪屍要麼落入水中,要麼再次滾回橋邊,然後阿漢開了車門,傑克瀟灑地跳了進去,一聲響亮的口哨飄在空中。

車子停在一家加油站門口。

阿漢和傑克勾肩搭背地跳下車,愛麗斯仍舊坐在車上,她點了一支細煙,倚著視窗,吐出一縷眼圈,嘴邊的很輕很淡的笑容。

“嗨——”傑克敲了敲車門,聲音清脆,尾音稍稍提高,“夥計,我們得搞些汽油。”

許舟咬了一下嘴巴,擰了車鑰匙,開門下去。

傑克奇怪地看著他:“SIX?”

許舟身上狼狽之極,脖頸上發紅的五指印伴著一身又紅又髒的衣服,臉頰上還有幾道汙血,他抬手用手背擦了擦臉頰,聲音低啞:“跑了,先不管他。”

傑克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一直像一隻忠犬一樣守著許舟這塊肉骨頭的男人跑了,天塌下來都不可能吧。

許舟吸了一口氣,喉嚨有些血氣翻湧的甜膩,塞著嗓子,他難過的不想說話。

傑克聳了聳肩膀,臉上顯出一點惋惜無奈的表情:“好吧。我們得重新分組了。”

愛麗斯畢竟是女人,許舟又是最弱的,傑克即使萬般不願意,還是把隊伍變成了,愛麗斯和阿漢一組,自己跟許舟一組。

難得碰到一個加油站裡的油井還是半滿的,幾個人捋著胳膊,不僅給自己的車子加足了加油,又翻出了幾個塑膠桶,全部裝滿汽油,這才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