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難以啟齒,不知該不該對葉公子說。”
“張老爺子請講。”葉寒點頭。
張明德立刻露出為難的神色回答道:“這次祭典事關重大,而葉公子身份又比較特殊,所以老夫保險起見,只對大夥透露新娘是我府上的一名侍妾,不知這樣是否委屈葉公子?”
還對沒能收自己做男寵這件事耿耿於懷?葉寒啞然失笑。
而安宇和白川的臉色——在聽到“侍妾”一詞時——同時變得非常難看。
安宇本想對張明德發難:這老匹夫好大的膽子,沒經過他的同意就擅自做出這種決定!
但他想到自己剛剛已說不再過問這件事,所以只能沉默。
“不委屈,張老爺子做主就好。”葉寒對張明德輕輕搖頭。
這種東西怎麼說都無所謂,反正又不是真的。
“那麼……”張明德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般,捋了捋自己下巴處稀疏的鬍鬚。
“新娘在祭典前必須齋戒十五天,這十五天內還請葉公子每日閒居齋戒、清水淨身。”
大概意思是——每天沐浴,不能吃葷?葉寒點點頭,這一點他完全可以做到。
“而且就像老夫剛才所說,因為謊稱葉公子是老夫府上的人,所以懇請葉公子齋戒期間住進寒舍,以免有人疑心。”
這又是唱的哪一齣?葉寒哭笑不得的注視著對方的臉。
“那個張老爺子……”
他朝張明德建議道:“要是怕我被人看到,找個姑娘代替我在張府齋戒,不是更好避人耳目嗎?”
說到底,其實張明德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腳。齋戒這種事本來就不顯眼,在哪裡進行都一樣。
而為什麼非要讓住進張府不可——對方的目的,他心裡大概有數。
所以他委婉謝絕道:“我還是住在縣令家……”
“等一下。”白川突然伸手打斷他道,“葉寒,我們別先慌著拒絕別人的一番‘好意’。”
葉寒看到他眼中閃現一絲不懷好意的光,很自覺的閉了嘴。
該倒黴的人總是要倒黴的,他為即將要倒黴的人默哀。
“這位公子是……”即將倒黴的人疑惑的打量著白川。
葉寒這才想起張明德還是第一次見到白川,他趕緊介紹道:“這位是我的老朋友,白川,是位雲遊方士。”
“哦,白公子,幸會幸會。”
白川沒有理會他的迂腐禮數,而是徑直問他道:“你希望葉寒到張府去住?”
“是,這也是為祭典考慮。”張明德點頭。
白川眯起雙眼笑道:“那他帶個隨從照顧他的起居飲食,應該不過分吧?”
“不過分。”張明德想了想,搖頭。
“那就好辦了……”白川拍拍手對葉寒說道,“葉寒,你答應他,我陪你到張府去住。”
葉寒只好嘆了口氣,無奈的回答張明德道:“抱歉,到時要到您府上叨擾了。”
“哪裡,葉公子言重。”張明德朝他謙卑的鞠了一躬。
葉寒見他一副渾然不怕白川到他家做客的模樣,不禁又想到何馗。
如果張明德真的和何馗串通一氣,何馗會把白川的事告訴他嗎?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有什麼用,何馗始終站在林中寶身後一言不發,沒有任何動靜。
“好了,廢話就說到這裡。”
安宇終於忍不住打斷他們的對話,皺眉道:“上次因為王碧水的事耽擱,沒能去江邊巡察祭臺。今日既然都聚在這兒,張明德、林中寶,你們二人隨我巡察。”
說完安宇也不等他們回答,只深深看了葉寒一眼,徑自往後走去。
林中寶和張明德前後起身向葉寒告辭,何馗這回又是落在最後。
葉寒靜靜看著他,聽到他又對自己說了那句“葉公子自己多加小心”。
“他到底想幹什麼?”
走出前廳,葉寒和白川並不急著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前往雲煙墨鯽那裡。
“想幹什麼?難道不是想得到那把茶壺嗎?”白川笑著回答正在低頭苦苦思索的葉寒。
“可是他那副樣子真的很奇怪。”葉寒小聲的對他說道,“每次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似敵非敵、似友非友。”
“大概他就喜歡看到你這樣的人為他絞盡腦汁。”白川開玩笑道。
葉寒立馬搖頭反駁他:“非也。說不定他喜歡的是你,不然怎麼每次都找我下手——又準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