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燼慢慢的蹲在地上,雙手環著雙臂,冷,前所未有的冷──
桃樹林裡,一黑一白兩個影子對立著。
“你來這裡做什麼?”御冥夜闌首先打破沈默。
“和你一樣,賞花吹曲,順便看看美人舞蹈。”宮翊封將手中的長笛收起,隨手捏住空中掉落下來的桃花細細揉捏。緊接著男人有慢慢說出一句話來,像是一番感慨:“這桃林和那個很像,可惜,終究不是。”
“這裡沒有你要找的東西,你玩夠了就回你的魔界吧!”御冥夜闌不客氣的下逐客令,轉身欲走,宮翊封急急叫住他,身影一閃就閃到了御冥夜闌的面前。
“我說,好兄弟來看看你,你用得到這麼不待見我嗎?好歹你在我魔界我可是幫了你不少忙。”
看著宮翊封笑容依舊的臉,御冥夜闌有種想要撕下那張假面的衝動。
“我說了,他的那個東西不在我這。”
“我沒說不相信你啊,我想你是不會留下任何與他有關的東西的,就算是找替代品也找和他完全不一樣的,畢竟那個男人做的實在狠絕……”話說到一半,宮翊封看到御冥夜闌那幾乎想吃了他的眼神,及時的收了嘴:“我最近收到訊息,紫金神丹被盜,沖虛真人衝發一怒,將十幾個責任弟子貶下山去,估計,就是為那事,我是怕你惹禍上身。”
“那東西,我不稀罕。”
“我知道你不稀罕,可是人家稀罕啊,那些修仙者花了幾百年的經歷,又損耗了不少道行和藥材才煉製出那麼一顆珠子,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給盜了,你那個也算倒黴,跟著一起被貶下凡。”宮翊封邊說邊搖頭,御冥夜闌眼有些走神的老看向小狐狸離開的方向,也不知道是為宮翊封的話煩,還是因為剛才歌燼離開時,他看到那個小狐狸眼睛擒住的淚……
“如果他來找你你怎麼辦?”宮翊封突兀的問出這麼一句,御冥夜闌回過神看著他,問:“哪個他?”
“渺無畔。”
舞卻歌燼殤06 低賤的妖奴
06初夏,斜陽依舊燦爛,將人的影子無限拉伸,橘色的晚霞映襯著蔚藍的天,別有一番景色。 不知道過了多久,蹲在地上的歌燼感覺腳有些麻,起身一個趔趄,頭昏眼花,腦袋像是灌了鉛一樣,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走到院落的井邊,打了一桶水上來舉過頭頂── “嘩啦”一聲,自頭頂澆下來的井水清涼無比,腦袋也清楚了些,感覺不錯的歌燼又打上一桶水,清涼的井水和著單薄的外衫帖服在身上,紅色的發和柔軟的獸耳溼嗒嗒的耷拉著,不少水珠順著髮間滴落下來,甚是迷人。 歌燼毫不在意,將及腰的長髮甩到耳後,他坐在井邊半高的牆垣上,低頭便是深不見底的井水。還記得初來時,暮雨將他安置在前院的一間別致院落,還未住進去,他就先闖入到這桃林後的荒涼小院,一切都有些似曾相識,猶記得在人間時,爹爹和他就是住著這樣簡樸的小屋,那時,院子的角落,也有一個破舊的老井,夏天熱得受不了的時候他就會打上一桶涼水上來從頭淋到腳,暢快淋漓。 但是每每這麼做後都會引來爹爹的責罵,那些無可奈何的嘆氣宛若如昨。 不由得將兩隻腳轉到井內,歌燼坐在牆垣上的歌燼側著頭眯著眼,風從桃林吹來,像是一用力就能將這單薄的人吹下無底深淵。 歌燼想,其實就這麼跳下去也好,現在,炎伊哥哥已經被釋放回族,炎紅淚讓自己做的也都做了,雖然還有些不甘心,連自己的身世也沒弄清,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種,但是,都無所謂了,爹爹都能仍下他不管,那麼他還要在乎什麼呢? 如果死了下地獄,過奈何橋的時候他一定不要喝那碗孟婆湯,他要記著這一世他討厭的人和厭惡他的人,來生輪迴是做人還是再做畜生都好,他要躲得遠遠的,一個人,找個安靜的地方,平平安安的度過。 他求的,只是一生安穩而已。 “要死也死遠點,不要汙了那井。”御冥夜闌站在院中,依舊是一張冰冷的臉,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站在他身後多久,沒了元神珠連這點聲響氣息都察覺不到,歌燼自我嘲諷的笑笑,還真是沒用呢,而且他都忘了,的確真想著死的話也該離得這個男人遠遠的去死,不要死了還讓人厭惡。 很快歌燼擺上諂媚的笑對男人柔柔的說到:“那是自然,若真尋思,歌燼一定離得遠遠的,我這汙穢的身子怎麼能汙了您這寶地,簡直是褻瀆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中相剋,御冥夜闌一來,原本還清明的腦袋又開始渾渾噩噩起來,他想從這井上下來,但是整個人像是條軟骨蝦一樣,沒點力氣,甚至可以說有點搖搖欲墜的模樣。 “你知道就好,還不下來!”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