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不好。
符鳴緊緊牽制住遊翎,胸口被撕裂的傷口還在不斷湧出鮮血,他卻是視若無睹,反而細細審度著自己覆蓋的陰影下的遊翎。第一次,他的語氣中透著疲憊和低沉:“小皇鳥,你還真是下了殺心。”
遊翎細長好看的鳳眸中壓著怒火:“你騙本殿?你居然能動!”
“瞧這話說的,不是你騙我在先嗎?”符鳴將身子得更壓低,似笑非笑的表情分明透著嘲諷。胸口被遊翎生生撕裂的地方,殷紅的鮮血不斷滴下,打在遊翎臉上,一片溫溼腥甜:“三寸針,以火的法界鎖住他人肌腱和脈絡,讓人動彈不得??這一招,不就是你殺夔龍和句芒時用過的伎倆嗎?你以為,知道了你招式之後,我還會再被騙過嗎?”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自行衝開本殿的三寸針!?”
“費了些時間。”符鳴低頭看了看自己胸膛,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遊翎,你委實令我著迷,”符鳴胸口的血跡不斷擴大,甚至滴漏在遊翎身上的速度,半點都沒有減緩。也許是因為劇痛的作用,符鳴略帶著些喘息聲的音色裡透著異樣的磁性,“無論是你的華貴,還是你的危險。只要嘗過了,便再也忘不掉??我終於明白了,吾主看你的眼神裡,那種複雜究竟是什麼意思。”
符鳴自嘲地一笑,胸口掏心未遂的傷口像是一個血窟窿,猛地一陣收縮,伴隨著大量鮮血噴出,激得符鳴接連咳嗽起來。
“遊翎,我突然發現,在你下了殺手的那時候,我居然……咳咳,更加興奮起來了!”
符鳴抬起手,已經被胸前的血液染紅的雙手猛地撕開了遊翎的衣服!
“你這是要挑戰我的底線嗎?呵,我的小皇鳥,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見血愈興奮的白虎嗎?咳咳咳……小皇鳥,你總是兇狠的罵我變態,可你這番狠戾,卻真的讓我變態地喜歡上了你的掙扎!”
遊翎被符鳴牢牢牽制,雖然他早就知道這白虎君天生神力,可他沒想到,原來符鳴竟有這邊怪力,讓他動都無法動彈。手腕上像是要被捏斷了一樣,見了血的白虎,下手哪裡還能控制得了輕重。
而被撕爛了前襟、赤LUO著胸膛躺在討厭的男人身下,這種恥辱卻比手腕的疼痛更甚。
遊翎奮力卻徒勞地掙扎,怒目圓睜地瞪著符鳴:“你這個瘋子,本殿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畜生,你要殺便罷,否則本殿日後一定加倍償還!”
“小皇鳥,你越這樣,我越想要你……”
符鳴胸前的鮮血已經浸溼了遊翎的衣衫,連遊翎自己都覺得,符鳴就要失血而死。然而,這個強壯得不像話的白虎卻突然低下頭來,讓自己埋進了遊翎的胸膛裡。
這個曖昧的、看不出企圖的動作,讓遊翎身子一僵。
孽 債 ( 22 )
就在遊翎已經以為符鳴要強要的時候,符鳴卻沉沉悶悶地開了口:“??可是,我現在還不想死。溫柔鄉固然美,可惜,我今天要辜負你了……”
言罷,手腕上的桎梏突然消失了。
突如其來的不自然的罡風,陡然間刮斷了整個寢宮所有的紅柱;窗欞被強風掠過,掃得一陣劇烈聲響。黑暗像潮水一樣覆壓下來,毫無預警的黑暗,讓夜色更加漆黑如墨。
遊翎睜著眼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四周伸手不見五指,唯一的感知,便是濃重的血腥之氣。然而遊翎知道,符鳴已經離開了。
符鳴,你究竟想要什麼?
遊翎就這麼躺著,很久很久,腦海中只有這麼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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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註定了是個不眠夜。
沒有遊翎的命令,寒吹幾乎不能現身,就連方才,明知道主上處於劣勢,他也只能做好十足的戒備,等待遊翎的命令,或是隻有在迫不得已之時才現身。也因此,此時,暗中的影衛只能看著主上靜靜地躺在地板上、躺在汙穢的血腥之中。
太過昏暗的夜色裡,那抹絕豔的身影只剩下一個展開的剪影,在這樣空曠的寢宮中,被襯托得異樣孤獨。
許久許久,就在寒吹以為主上出了什麼事的時候,那個剪影終於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主上?”以黑暗為衣的影衛,小心翼翼地喚了一句。
遊翎站起身來,勉強拉了拉衣襟,卻沒有絲毫的回應,只是兀自往門口的地方走去。
寒吹又輕聲換了一句:“主……”
“別跟過來。”清清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