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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並且無法償還。

“謝謝你……”說不出的話,只能對著天空,那喜鵲飛離的方向喃呢。

“對不起……”

注目良久,瓊兒不自覺地裹緊了裘衣,轉身進入了室內。

轉過鑄銅的屏風,瓊兒看到五彩錦衣的遊翎正懶懶地倚在案几邊,信手撥弄著那架梧桐木琴。

聽到有人進來,遊翎並未抬頭,依舊只是保持著垂首的姿態,用一種似乎無關緊要的口味戲謔道:“本殿以為你不會接受呢。”

聽到遊翎這樣問,瓊兒低下了頭:“是我對不起承躍。可這一次,我不得不任性……”

“哦?”梧桐琴清響了一聲,遊翎發出了一聲不甚讚許的單音。

瓊兒將頭埋得更低:“主上,瓊兒今生第一眼所見,不是這世間任何一人、一物,而是主上燦若晚霞的朱眸和垂髮。瓊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可是在瓊兒心中一直深信,主上,您便是瓊兒存在的意義。”

瓊兒上前一步,跪在遊翎腳邊,深深一拜:“瓊兒如若離開您,便不知再應該如何生存、不知究竟為何存在。”

遊翎沒有隻言片語,卻在此時忽而將梧桐琴彈撥的錚錚作響。一陣如落雨風疾的琴音落定,遊翎似是自語一般道:“這世間,沒有誰是離不了誰的。”

“主上?!”瓊兒大駭,驚惶地抬起頭。然而,就在他以為遊翎要拋棄自己時,那高傲無比、性子又捉摸不定的皇鳥卻笑了。

“瓊兒,”遊翎覆手按在琴絃上,唇角勾起一抹豔麗的淡笑,“你昨兒不是說,採了梧桐樹梢的積雪嗎?今兒可濾好了?”

瓊兒怔怔半晌,這才驚喜地反應過來,連忙道:“好了!昨夜方才室內暖了,又用碎玉沉澱一宿,今兒早上看甚是清冽。承躍已經採好了梅花蕊,瓊兒這就沏了梅蕊茶,給主上端過來!”

遊翎抬起五彩織錦廣袖下的手,示意瓊兒,準了。後者欠身略一施禮,便歡歡喜喜地跑了出去。隔著窗欞的楞格,遊翎看到一抹雪白的身影從庭院前跳躍而過,白色的雪兔很快便與遠處的積雪融為了一體。

遊翎託著下頜,竟是看出了神。許久,他才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輕嘆道:“我曾以為,我今生的意義便是為了你。可那件事之後,我……又是為了誰呢?”

豢 寵 ( 4 )

夜色負壓而下之時,偌大的九曲幽吟宮燃起了一路的明亮宮燈。瓊兒受遊翎之命,早早便侯在了宮門口,掌一盞六角雕燈,迎接客人的到來。

整整一個下午,瓊兒都是在一種戰戰兢兢中渡過的。

打從瓊兒自靈胎中甦醒,他在九曲幽吟宮也待了將近一千年。然而,那位狼王他卻是從未正面瞧過。以往只要感應道狼的氣息,他早已嚇得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更何況是進日,要在這裡迎送。

況且,狼王與主上是私交,每每而來不過是或酒宴或閒談;偶或狎玩禁臠,大多也都是狼王帶來的新人。瓊兒和承躍是內宮豢養的寵物,哪裡會被帶出來供客人糟蹋?

這正面相見,一千年來,還真是第一次。

夜幕裡,一隊車馬轔轔由遠而近,八駟的奢華馬車破夜馳騁,裹著一種不可言喻的傲慢之氣,停在了曲幽吟宮門口。

“吾王,到了。”小廝開啟馬車掩門,隨即跪下,坐了人凳。

“哦。”

短暫的沉靜,馬車內傳來一聲低沉、渾厚的應答。這聲音說不上嚴肅,甚至是帶著些玩世不恭隨意,卻偏偏有著些許壓迫人的霸凌。瓊兒聽說,早在洪荒時代、天劫之戰之前,皇鳥遊翎曾任蚩尤武將,而狼王曳磐正是他的副將。

這樣的一位將軍,雖然早已淡褪了五千年前的那般嗜血之氣,卻依舊掩不住武將鋒芒。

瓊兒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對著馬車恭敬道:“恭迎狼王殿下,主上已經備好了酒宴,只待殿下前來。”

馬車內循聲有了響動,瓊兒連忙驚得低下頭,卻又忍不住偷偷抬起眼瞼審度:

自馬車上踏步而下之人,有著比想象中還要高大魁偉的身板!狼王有著極其健碩的胸膛和肌腱,在一身繁複的皮甲之下,露出銅色的壯實胸膛;狼王並非粗腰,金色的腰帶收起一個好看的腰部線條,更襯出上半身的倒三角來。

雪兔本就是聽力極好的精靈,瓊兒只需一聽狼王走路的步履,便能知道他有著十足的中氣。

這魁偉的喚月之狼許是與遊翎相處的久了,一開口,那渾厚的中音卻透出一絲風流來:“你就是遊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