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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褚掌門也嚇了一跳,可不敢背上這個黑鍋,連忙撇清道:“不是我!不管你信不信,師父待我恩重如山,我豈敢背叛他老人家?慎德山莊的人待我如奴婢,要打便打,要殺便殺,只有在天脈劍宗,我才過得像個人樣……”

尹師弟的殺意漸漸退去,反手在他肩上拍了兩下,嘆了口氣。

他想起慎德山莊那些人,自己都有些可憐褚掌門了,抹了一把同情的淚水,繼續洗白自己和蕭大師他們。

“自從師父去世,我又當了這個掌門,他們便開始聯絡我,要我帶著本門替他們做事。之前因為我才繼位不久,門內事務繁多,又有韓師弟的事,暫時沒理會他們發出的訊號,上月下山採買時,褚垂裕他們便親自上門懲誡於我。”

尹師弟身上又湧起一股殺意,但這次肯定不是要殺他,所以褚掌門不僅不怕,還添油加醋,把自己當時受的刑誇大了幾倍。

“垂裕和二叔當時是受父親之命而來,莫說鞭刑,就算要殺了我我也不敢反抗。可就在我受刑不過,幾乎暈厥過去時,外頭忽然丟進一枚煙霧彈,然後魯大師就從視窗跳進來,一把拉了我就跑。後來他和我說了他的身份,他說他受了佛法點化,有心改惡從善,只是沒人肯信他。

“聽了他的說法,我就想到自己。我其實也想和慎德山莊斷絕關係,清清白白做人,免得有一天身份敗露,讓你們以我為恥,甚至要殺我而後快。他覺得和我同命相憐,又感激我教他出家避禍,就想法聯絡姚師弟,讓他把我母親也救了出來。如今我已打定主意斷盡和褚家的關係,你願意信我也好,不信也好,我只想以後退出江湖,平平安安和母親度過一生就好。”

說到這裡,褚掌門就住了嘴,低下頭接著縫他的袖子,沉默地等待著尹師弟的裁決。要是尹師弟接受不了他的身份,他就退出天脈劍宗,帶著老夫人投奔華大少;要是尹師弟還當他是師兄,肯讓他接著當這個掌門,他一定好好改造,爭取重新做人,帶領天脈劍宗走上集團化、企業化道路。

尹師弟也一樣沉默。直到褚掌門縫完最後一針,低頭咬斷線頭,他才站起身來,從褚掌門手裡接過了衣服。

衣服補得十分平整,若不留心幾乎看不出曾扯破過。尹師弟將衣服穿到身上,就著燭光細看著那條袖子。良久,他忽然破顏一笑,若無其事地說道:“多謝掌門師兄替我補好衣服,下回我穿著一定當心,不會再將它扯壞了。天色不早,掌門師兄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他走得極瀟灑,步履輕捷,腳步聲微不可聞。直到出了門,他都再沒回頭看褚掌門一眼,只在出門之後,回身帶上了門,然後便一路往自己下處走去。

褚掌門覺得自己腦子不大夠用,分不出他是怎麼個意思,是打算就此放過他呢,還是要來個秋後算帳。他一肚子心思,也不敢睡覺,直至更深夜靜之時,蠟燭依然點著,光芒透出窗紙,在一片黑暗之中極為醒目。

就在這靜謐冬夜之中,院裡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房門被人粗魯地推開,隨著一陣寒風同時闖入的,是兩張不知愁的臉。

蕭大師和姚師弟的神情之中溢滿歡欣,和褚掌門這種死刑犯般的心態簡直是冰火兩重天。二人一進門便閂上房門,蕭大師身輕如燕地飛到褚掌門面前,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褚兒,華領導說了,開完武林大會要幫咱解決問題。你可得給點力,說什麼也得幫華領導當上盟主,以後咱有人撐腰了,在武林裡那不就橫著走了?以前那點破事我看誰還敢再提!”

褚掌門倆眼往上一翻:“我是什麼都幫不了了。我剛才把褚掌門那點兒問題都給尹師弟交待了。”

“什麼?你說了咱是穿越者的事了?你怎麼這麼傻呀,這可是絕對不能說的!”兩人一塊兒變了臉色,都有把褚掌門生吞了的心。褚掌門拿鼻孔鄙視了他們一回,死氣活樣地說:“我還沒傻到那份兒上。我是把褚承鈞是褚德盛的私生子這事說了,所以以後大慨當不了天脈劍宗的掌門了。你們跟華大少說一聲,我以後幫不了他,只能淨身投奔他了。”

那倆人剛放鬆下來,說了句“多大點事兒,看你緊張的”,褚掌門就又爆了個猛料:“尹師弟早知道你們的身份了,你們自己也小心著點。尤其是小姚,蕭大師有朝庭發的證明,你也得想法辦個有用的證……要不然你登記個樂藉?”

剛剛因為得到了領導保證而春風得意的蕭大師和姚少俠也都蔫了下來,三位穿越者坐在昏暗的燭光之下,共同望向遠方那更為灰暗的前程。

“要不咱先下手為強,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