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師一語驚倒山裡人,褚掌門懸點沒從地上蹦起來:“什麼?你這才幾天沒見,怎麼就國師了?”
蕭大師自信地笑道:“你不知道,華大少搭上了李同志,把我吹成了當代活佛,讓我去金陵皇宮面聖,還獻上了一粒華大少精心研製多年的藍色小藥丸!當今皇上一吃見效,轉天起來就封了我為國師,讓我主持京裡最有名的隆華寺。”
好個昏君,不過蕭國師你這條路明顯不是好人走的啊?蕭大師不以為意:“我這一肚子佛經,還有咱穿來時買的那各國各民族語言可是真的,到了隆華寺來個梵漢雙語給他們一講,你猜怎麼樣?瞬間HOLD住全場!後來我開壇辯法,辯到現在,打遍金陵無敵手!”
各國各民族語言?感情蕭大師那時候比他上當還多呢。褚掌門不由得表示了自己的崇敬之意,又問他現在幹什麼呢。蕭大師深沉地說:“沒什麼,不是還辯著呢嘛。我還把造玻璃的技術獻上了,皇上還等著我給他建玻璃暖房,種大棚蔬菜呢。哥現在算是牛了,小褚兒,你好好幹,有哥在,將來你當個太師什麼的也不是夢!”
和蕭大師說了一陣話回來,褚掌門也飄飄悠悠地,覺得自己也要牛了。他一想到未來的光明前途,就再也坐不住,吩咐了師弟幾句,立刻下山去了鐵匠鋪。
時不我待,只爭朝夕。江湖上這點事算什麼,值得他未來的褚太師費心?還是先拿零件拼槍,再跟人家訂鐵礦石,僱幾個師父,這就去半截峰把鍊鋼爐建起來吧!
40、過年
臘八一過就是年。山下的莊戶送了過年的柴米和銀子來,老夫人就開始做臘肉醃肉燻肉醬肉。姚師弟在山下熱火朝天地建小高爐,把山上僅剩的銀子都折騰出去買鐵石;於師弟就帶著兩個小師弟和師妹滿山打獵,幾乎隔兩天就能賣一筐柴出去,再把賣柴的錢都換了木炭硫磺硝石,人人都學了一手製造子彈的專業技術。
只有韓師弟天天關在屋裡傷春悲秋,逮著誰就要訴一訴離愁——男大不中留,掌門還沒跟人議親呢,他就恨不得跑到連山當上門女婿不回來了。
一片大好形勢之中,褚掌門也終於發明出了自己第二件得意的新作——甩幹機。有了洗衣機自然要有甩幹機,只是之前一直沒解決防水問題,這件工作才沒能提上議程。後來他想開了,反正沒塑膠沒橡膠,怎麼都會腐蝕,就裝了易分離式內膽。內層只用竹編,厚厚刷上幾層桐油和清漆;下面的立軸用玻璃做防腐,外殼仍舊用玻璃的,下面開了個洞,水隨甩出來就隨流到地上,也不要軟管了。
科技就是生產力啊!正是過年要洗衣服的時候,褚掌門的發明一出,師弟師妹們都穿得看不出本色的衣服全被扒了下來,先扔到洗衣機裡洗了幾回,再拿甩幹桶一甩,擱廳裡晾了一天一夜就都幹了。
眾人回想起以前衣服先掛在外頭滴水,滴得下面都是冰柱,還要把冰柱掰掉了再晾到屋裡烘乾的情形,都覺得這甩幹機是真好用。趁著有這甩幹機,山上眾人紛紛把自己屋裡的大衣服和被褥都拆了,趁還沒過年漿洗了起來。
褚掌門看著師弟們熱火朝天的幹活,心裡也頗為自豪。他巡視了一圈房前屋後晾的風雞臘肉,看著山下林間一排排廠房,忽然就升起種老懷堪慰的感覺,捻著還沒長出來的鬍子對尹師弟說:“尹師弟,你看師弟師妹們,多麼懂事。這一年過得真不容易,要不是有你撐著,要不是他們都這麼能幹懂事,咱們哪能過到現在這樣子。”
尹師弟被他一說,倒想起了師父過世後許多事。他真正是這山上長大的,把這裡就當作自己家,倒比褚掌門的感觸更多,望著遠方不知想些什麼,輕輕地“嗯”了一聲。
良久,尹承欽忽然轉過頭來,目光炯炯地盯著他問了一句:“掌門師兄,韓師弟的事,你不覺得……不覺得驚世駭俗麼?他若和靳城真的成了親,咱們天脈的名聲,你就不怕……就不怕……”
褚掌門一轉眼珠就想明白了他要說什麼。靳城怎麼也是魔教教主,跟他結成親家,他們可能也要被人當成魔教的同黨。看著尹師弟隱含憂慮的眼神,他心下一軟,攬過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早先武林大會上,韓師弟和靳城的事就傳得天下皆知了,咱們當時沒和他們斷絕關係,現在再想也晚了八春了。再說,那些人要把咱們怎麼樣,也不會等到現在都不上門來討伐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咱們跟他們結不結親,韓師弟的心也已經在人家那兒了,硬要棒打鴛鴦,萬一他自己再跑了呢?”
尹師弟死死盯著他,彷彿聽不懂他說什麼似的。又愣了一陣,重又問道:“掌門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