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師和姚大俠此時也飽餐了一頓乾糧,見褚掌門攙著老夫人下山,都忍痛把屁股從石頭上挪起來,按著褚掌門來時做下的記號往回走。
老夫人又驚又疲,回到下處後就倒在床上起不來身。褚掌門雖然著急,無奈沒有醫療技術,只好叫來師師弟替她看脈抓藥,莫師弟在外煎藥看火,兩個師妹是女子,正好陪老夫人說話解悶。蕭大師和姚大俠也累得筋酥骨軟下不得山,都打算在山上歇過一夜再走,尹師弟便讓褚掌門留著陪客,自己帶了於師弟收拾客房。
兩位師妹似乎是頭一次見到褚老夫人這樣漂亮溫柔氣質高雅的女性,終於意識到自己天天拿著劍像男孩似的亂跑不像樣。趁廚房有蕭大師做飯,二人都溜回房洗臉梳頭,換了身好點的衣服,還簪上了褚掌門前些日子熬夜給她們做的髮釵和頭飾,學著褚老夫人進門時的身姿步態,斯斯文文地替掌門師兄照看她。
吃完了蕭大師做的大餐後,三位穿越者坐在正堂里正式開了會。
姚大俠首先自我介紹:“我現在叫姚長君,今年二十三,是湘西一個著名的……一般著名的獨行大盜。本來打算開個鍊鋼廠,高爐都建起來了,結果武當微塵道人找上門殺我,逼得我在湘西呆不下。這回過來幫褚掌門的忙,一是廠子被砸沒事可幹了,再者也是想投奔個大哥好混出頭。褚掌門,你的命真好,竟然穿了一派掌門,還是武林正道的,以後兄弟就得在掌門手下討碗飯吃了。”
褚掌門客氣道:“別跟古代人那麼文縐縐地說話,總之一句話,大夥兒都是穿來的,不互相幫忙怎麼行。對了小姚,你是穿之前二十三還是穿之後,我怎麼看你這造型略顯滄桑啊?”
姚大俠憂鬱了:“其實我今年才十七……”
一語驚動兩位前輩:“你才十七?小夥子大學還沒上就穿了?”
姚少俠悶悶地答了一聲:“我高考本來想考藝術類,結果專業分不夠,哪個學校都沒考上。你們也知道,年輕人嘛,就會有點衝動嘛,就容易對社會絕望嘛,所以就想換個世界、換個身份從頭來過嘛……”
“所以你就穿了?”蕭大師憐憫地打量了他一眼:“看看,穿過來之後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社會黑暗了吧?”
姚少俠的眼淚都快下來了,一張滄桑的臉上充滿了少年人特有的中二氣息:“我現在都快報復社會了,你看這張臉,這哪是二十三的,三十二的都沒這麼老啊!你看人家魯大師……”
唉……可憐的孩子。褚掌門歪過身子摸了摸他的頭:“沒事,我這就把貢獻點給你。你花了多少了?實在不行咱們合夥兒,你造鍊鋼廠,正好我造槍管,先從軍事科技開始改造,換了貢獻點先緊著你穿……”
姚少俠堅毅冷酷地抬起頭:“不,不用!我已經厭倦這腐化墮落的世界了。再穿一個指不定比這個還差呢。花錢穿的都能給這樣的,那不花錢的要有好身份我就把這茶盤子吃了!褚大哥,我不要你的貢獻點,幫你是我樂意的,哪能讓穿越辦在這裡攪混水撈好處。我雖然長得老相,身份又不行,但好歹還是身懷高階武功的。你先收留我一陣子吧,等咱練成了東方不敗那樣的絕世神功,誰還敢追殺我,誰還敢砸我的鍊鋼廠,誰不得尊稱我一聲姚總……”
姚少俠說著說著興奮起來,仰天長笑,壯懷激烈。褚掌門和蕭大師的目光穿透他狂熱的外表,看穿了他猶在滴血的心靈,同情之餘也不禁為自己的人生悲嘆。
庭中落葉和著姚少俠的笑聲蕭蕭而下,不遠處一隻寒鴉被枝條彎折之聲驚起,啞啞而鳴,在這片院落上空盤旋不去。
22、請帖
自此三位穿越者便結成了攻守同盟,姚少俠拜過碼頭,喊過大哥,由褚掌門代師收入門牆。敘了年齒之後,他正式頂替了私奔不知到哪去的韓師弟的位子,成了天脈劍宗的三弟子。
天脈劍宗有個規矩,就是男弟子入門要改名。如褚承鈞、尹承欽之類。所以在姚長君入門後,鈞掌門也得給他取個帶金字邊的名字。這名字既要響亮又要有意義,褚掌門閉著眼在腦內翻古漢語字典,逐字詢問姚少俠喜不喜歡。
姚少俠雖然年紀最輕,但行為作派和那兩個滿是現代人氣息的前輩不同,真有不拘小節的俠客之風,看褚掌門翻得那麼費勁,隨口答道:“用不著起那麼文縐縐的,反正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就鉀鈣鈉鎂鋁、鋅鐵錫鉛氫什麼的隨便一起不就完了。”
褚掌門聞言頭心豁然開朗,細思舊日所記之元素週期表,掐指細算一番,拊掌笑曰:“此言大善,吾弟名為長君,筆畫相加之數為十一,正應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