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能看到積雪線的位置,褚掌門就覺得差不多了。蕭大師他們在亞高山暗針葉林中,周圍又沒有積雪,所處高度顯然比他要低一些,只要他們那裡燃起篝火,他就能順著升起的濃煙判斷三人所在的方位。
蕭大師那裡聽了他的安排,立刻反應道:“我們這一直點著三柱煙呢,你看不見嗎?要不是座標要貢獻點,我早就叫電腦給你傳座標去了。你快點來救人啊,我和小姚倒還湊和,你媽可就快不行了。”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蕭逸之他們既然點了火,想必所處的地方比較開闊,不怕引起森林大火。周圍又沒有溪流,那就應當是□的岩石地帶,並且離針葉林不遠或就在針業林當中,他在這裡看不到訊號就表示,他的視線是被山體擋住的,他們應當就在北坡……褚掌門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的光芒,人也精神起來,在蒼莽群山中昂然獨立,仿如一隻振翅待飛的仙鶴。
他雙目含笑,望向身後的尹承欽:“師弟,上面即是雪原,他們不可能上到那裡,南坡咱們過來時也沒見到人,可見他們三人應是在北坡附近,還要再辛苦你一陣,陪我過去接他們了。”
尹師弟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默默穿行,又走了兩個多小時,就在褚承鈞已望見林間煙火,歡喜之情從心底透出那刻,尹師弟的聲音忽然從他背後響起:“師兄,我六歲進入天脈劍宗,從來都只見你神色淡淡,沉穩莊重如成人一般的模樣。後來我長年在外遊歷,偶爾回來,卻只能坐看你心思日重,對我也越加防備……可你最近卻變了。你結交不知哪來的僧人,公然與慎德山莊反目……那名女子究竟是什麼人,竟能如此牽動你的心緒,讓你甚至不顧本門基業?”
露、露餡了?
褚掌門頓時身形一滯,嘴角也一塊兒掉了下來,整個人被海拔三千米高度的山風吹了個透心涼,方才江山霸業盡在掌握的豪情盡都不知吹到哪去了。他僵著身子,也不敢看向尹師弟,嚥了口口水定驚,才強笑道:“尹師弟說哪裡話,我……”我也不知道怎麼編啊!
尹師弟想來等這個機會也等得時候不短了,絲毫不顧諒褚掌門重傷初愈沒幾天,身份還比他高,正是他的頂頭上司,如同審賊一般從背後扳過他的肩膀。右手往上抬了幾回,總算正牌褚掌門積威猶在,終歸沒做出捏著他下巴死盯之類審問敵人必有的動作。
褚掌門四個師弟兩個師妹,其中五個都老實聽話容易哄,是怎麼養出尹師弟這樣有BOSS氣場的來的?
他實在不願和尹師弟正面相對,只好盡力偏過頭,裝作突然發現蕭大師點的濃煙:“尹師弟,我知道你對我有些誤會,但現在咱家還該以救人為重。你看那裡有煙升起,或者智深大師他們就在那邊……”
尹師弟目光深邃,動作也充滿了魄力:“師兄,你定要顧左右而言他麼?此處只有咱們兄弟二人,你有什麼苦衷不妨都告訴我。縱然是你……你真的看上了那女人,要從慎德山莊搶人,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這話說得格外苦澀,褚承鈞聽著都覺得牙根發緊。不過幸好尹師弟沒看出他其實是換了芯子的,只以為他愛上了什麼不該愛的人,擔心門派將來會受他拖累而已。以古代人的看法,男女問題是重中之重,韓師弟個普通弟子出了事,都能有人要他這個掌門陪命,掌門診蠅出了事,搞不好這個門派就沒有未來了,難怪尹師弟擔憂成這樣子。
可他現在的做法,也算是為門派負責了。要不然像前掌門那樣,一直跟慎德山莊保持關係,將來不定哪天做他們的任務時失了手就會被拋棄,還會落個身敗名裂的下場;再不然就是哪天那個山莊被主角收了,他作為暗線持早也要被起出來示眾,一樣要丟人到底。倒不如他們主動一點,和這個反派組織撇清了關係,以後那兒被主角打倒了,他們還能順勢踏上一萬隻腳呢。
褚掌門越想越不上算,他處處為了本門著想,怎麼還要被尹師弟當賊審?穿過來之麼久,他一直沒能過上真正的掌門那樣一呼百諾的生活,總有個尹師弟騎在他頭上管這管那,嚇得他幾乎要神經衰弱了。這樣的掌門,不當也罷!大不了他下山跟蕭廠長打工去,難道他堂堂一個大學生,還非在天脈劍宗這棵歪脖樹上吊死麼?
他連退位都不怕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勇氣漸漸重新湧上褚掌門的心頭,他伸手握住了尹師弟放在他肩上的手,蓄勢待發,目光悠然望向遠方,淡淡地說:“尹師弟,你可知三日前上山的那位女子是何人?”
尹師弟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承欽愚鈍,還請掌門師兄示下!”聲音之中微含怒氣,和他一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