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揚州便投靠了武林盟主,如今不過月餘,就成了國師,當真是人才難得。本座與他也有過一面之緣,能否也隨掌門入京見一回世面?”
他話說得謙遜,一雙眼咄咄卻逼人,褚掌門立刻想起了那天魯大師和姚師弟打傷眾多魔教弟子,令他們被正道所殺的事,不同打了個寒噤,急急道:“魯大師和姚師弟雖然傷了魔教的人,那也是因為你先帶著人到武林大會找茬,且事後殺人也不是他和華盟主的主意,不可全怪他們。靳教主,我對你低聲下氣,是為了韓師弟終身大事,可不代表我會把自己的朋友送給你殺!”
靳城死死盯著他,眼裡滿盈殺氣,褚掌門與他正面相對,毫不退縮。對視一陣之後,靳城身上的殺氣漸斂,最後冷笑一聲:“黑白兩道自來就勢不兩立,我安心要殺,今日你們兄弟幾個還能站在這裡?褚掌門也未免太看低我連山教,也高估了自己的本事了!我要和你們進京,不過是想把承鑫接走,免得他被人帶上歪路,哪天也出個詩集,謀個大官去了!”
姚師弟氣得在後頭跳腳,卻被尹師弟無聲地彈壓了下去。褚掌門本意就是要帶他到京裡完婚,他自己既然提了出來,不管態度好不好,也是省了他們勸說的麻煩,便不計較太多,點點頭道:“但宴席必須要在我們天脈辦一回,或是就在京裡辦,正式把婚禮做成,你們才能回連山。”
靳城冷冷答道:“那就在京裡辦!我教中什麼沒有,不在乎你們那點俗物。辦過婚禮我們立刻回山,從此和你們一刀兩斷。”
他一再無禮,褚掌門也板了臉,高了聲:“一刀兩斷不了,我前些日子早收他歸了門牆,他一輩子也是我們天脈的人!”
兩人不歡而散,靳城帶著陸容華往外就走,褚掌門和姚師弟氣得忿忿兒的,沒容他們走遠了,姚師弟就拍著桌子叫道:“什麼素質,什麼態度!一個搞魔教的,還敢看不起我們文化人!韓師弟不嫁給他了!又不是京裡沒有才貌雙全的淑女了,咱就讓德……”
褚掌門連忙捂住他的嘴,讓他能少說一句是一句。德妃什麼的,那是未曝光的穿越上線,不能隨便洩露給名偵探尹承欽聽。
轉天一早,褚掌門兄弟三人就收拾好了東西往京城奔,靳城帶來的人自有車馬,不和他們一路,都是按著江湖上的習慣取小路的。他們存身那小鎮在長沙一帶,要去金陵還要往東走不少日子,這一路上曉行夜宿、飢餐渴飲,也不必提,不幾日就趕到了京城,入住到先前韓師弟他們遷入的那家驛館。
眾師弟師妹們被官老爺傳來傳去,宮裡又常來人教導禮節,雖然皇上一直沒見著,當官的也見了不少,見著師兄們都撲上來講這些日子見到的奇聞趣事,一點都沒有人家靳教主聽說是當官就要避嫌的風骨。
褚掌門還有母親,進了門先去給母親請安,聽她說了一大堆宮裡人的講究,又陪著她發愁了一陣皇上問起他生父該怎麼辦,到了晚飯時才得回房。尹師弟這裡還被莫師弟他們纏著講一路上的新鮮見聞,神色微有些疲倦,態度倒還好,由著師弟們連說帶比劃,在他面前跟八哥一樣吵得房樑上直往下掉灰塵。
褚掌門回來替他分擔了半夜的新聞,第二天一早沒等起床外頭就有人叫,說是隆安寺住持智深大師聽說故交褚承鈞和姚承鈉入京,請他們到廟裡講論經文,順帶請他們倆的師兄弟妹和褚掌門的母親也去隨喜。
眾人初次入京,誰不想多玩玩,無奈是領命來朝,被官司的人掬住了難得出門。聞得國師相請,能出門玩一趟,都高興得神采奕奕,又換上來時特地收拾的新衣服,坐著人家抬來的轎子出去。褚掌門和尹師弟都困得眼皮直打架,卻也當不住魯國師厚意,跟著小沙彌浩浩蕩蕩地就往隆安寺去了。
到了寺裡,人就分開了。魯國師點名要見的那兩位好友自有知客僧引見,其他幾人不過是普通的僧官相陪,或是拜佛或是遊玩,根本近不得方丈。
兩人進門一看,屋內蒲團上盤坐著一個身著黃色直裰,大紅袈裟,頭上還帶著毗盧帽的少年僧人,面露慈悲之色,容光照人,不可逼視。知客僧向他打了一躬道:“方丈師兄,貴客已到,我先退下了。”
魯國師微一點頭,唸了聲:“悉曇無量!”那僧人退下,還把門關了,聽腳步聲漸行漸遠。大和尚還端然正坐,手捻佛珠,眼皮都不抬:“二位施主,看老衲的形象如何,像不像唐三藏?”
褚掌門點了點頭:“像,都像法海了。魯國師,外頭沒人了,你還裝個毛線,快起來好好說話。”
魯國師道:“不著急。我今天要請你們來,一大早就叫人準備了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