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掛得全是奇怪的鐵塊,有的後面還有長木柄,形制十分奇異,顏色也都黑黝黝地,沒有那種光滑得可以當鏡子的金屬質感。
褚掌門看了兩眼,懷疑自己不是走錯了,就是又穿了,趕忙退出去看了眼布簾。上面確實寫著鐵,外頭還畫了個圈,和方才路人說的標記一模一樣。既然是鐵匠鋪,他不免又踏了進去,問問人家到底能不能訂做槍管和其他配件,即使不能,沒準也能問問哪裡有能造這些東西的鋪子。
再度進鋪門時,那位中年人已經醒了過來,向他招呼了一聲,就頗有經驗地開口問道:“這位小哥是江湖人吧?我們這店裡不僅賣農具,也能鑄得一手好劍,你要看的話,隨我到後堂看看,保證是上好的精鋼鑄成。”
褚掌門雖然不要劍,卻是要看看古代的鐵匠鋪是怎麼製造產品的,因便欣然隨著那人拐到後院中,見到了人家熱火朝天的生產方式。當真是熱火朝天,鐵爐子就在當院立著,隔著數米火氣就直撲面門,隔著熱氣看眼前的一切都搖搖晃晃的。
這才是那些古裝具裡常演的鐵匠鋪應有的模樣,他停下來看了兩眼,卻又被那個掌櫃拉到了院東一排架子前,看見上頭立著刀劍和各式長兵刃,還有一柄好像青龍偃月刀的長刀,看得他愛不釋手,每樣都拿起來摸摸,恨不得抱回家好好玩幾天。
那掌櫃的看他就是買貨的人,立刻把這些東西的重量價錢都報了出來,問他要哪一樣,若要得多了還肯給他便宜些個。褚掌門這才想起正事來,放下了青龍偃月刀,從懷裡掏出他畫了好些天的設計稿,問他們能不能按圖打造。掌櫃的一疊聲應了,拿過圖來看了看,又愁眉苦臉地還給了他:“實不是我們這店裡不會打造,客人這圖上也該標個長短薄厚,不然打出來不合用了,不是我們的過錯?”
褚掌門這才想起來,自己光顧著畫得好看了,也沒標尺寸,也沒寫上材料要求,就找他要了筆紙,先按厘米寫了長度,再列了豎式,換算成市尺。幸虧那位先生不是個多事的人,沒往紙上看,由著他算出數來,把草稿燒了,不然這個穿越者的皮就能讓人扒下一半去。
寫好了資料再交給人家,那位先生就敢大包大攬,說這異型的東西不好做,他們當家的還要研究研究,至早了下個月才能交貨。褚掌門對技術人才一向敬畏,人家怎麼說就怎麼是,點了點頭訂下年前來拿東西。訂好了手槍,他又問起哪裡有賣鋁盆的,這回掌櫃的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他鋁是什麼。
鋁,銀白色輕金屬,化學式AL,原子量27,相對密度2。7,可以製造合金……但這些都是不能對古代人說的,他只能描述鋁的色澤外形和質輕的特點。說了半天,掌櫃也沒明白,說要回去問問老闆。褚掌門忙制止了他,心裡也有了底,這個時代還沒提煉出鋁來,也不知哪才有鋁礦,鋁都沒有,塑膠更是沒指望,他的洗衣機大概是做不出來了。
褚掌門一時心中憂鬱,沒心思再看兵器農具,打算回家慢慢參詳洗衣機發展史,看看能有什麼替代品沒有,實在不行就開始燒玻璃。用厚些的玻璃做盆,只要洗時衣服裡不夾著錢,大約也打不破。沒有上下水管雖然不方便些,但到時把盆開啟倒水,至少也比手洗省人力……他把該付的銀子給了掌櫃的,自己低頭就往外走,暫息了改造生產力的心,打算先進他掌門的職責,給門裡買糧食去。
才出了門,就見門口一個穿藍色長袍,臉色悽清如雪的年輕人望著他,看著有幾分臉熟,也想不起來是以前背過那些資料裡的哪一個。正想問問電腦有什麼提示,鼻端忽然聞到一陣香風,眼前一花,那人就已湊到他身前,緊緊把住他兩臂,拖著他就往一輛車上去。褚掌門待要掙扎時,內力卻不能隨心運轉,嚇得他趕忙叫電腦幫他看看是出了什麼事。
電腦那邊不冷不熱地說了句:“中毒了。”就沒再理他,他再三再四地催問自己中的什麼毒,這個綁架他的是什麼人,那邊才又回了一句:“是良性迷藥,不會致命。一般走江湖模式的穿越者總要中兩回的,不用擔心。那個人的資料正在調取中,等有了結果我會通知你的。”
他這個肉票還沒怎麼樣,那個綁架犯就沉了臉,陰惻惻地說道:“褚掌門繼位之後,架子倒大了不少,如今見了我都只作不認得了?”
這話說得不陰不陽,裡面內涵還格外豐富,褚承鈞心裡突突地跳了幾下,對於褚掌門江湖正道的身份就升起了無數懷疑。
搞不好不只韓師弟,這個褚掌門也不是什麼正經人。不然怎麼人家放著兩個年幼無知的師妹不綁,綁他這個武功高強的掌門人?而且說話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