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微微揚起,帶著點點的笑意,已經在夢中見識了弦知這個裝束打扮,現下卻更讓人移不開眼,即便這個場景看起來詭異到了極點。
那人的身上隱隱地透著從未見過的引誘氣息,四周的一切好像變得更為朦朧,不知為何,淨義不由自主地朝著前方一步一步地走去……
這時手腕上的佛珠忽然射出一道金光,刺目的光芒令淨義睜大雙眼,猛然一驚頓時後退了數步,手中佛珠飛出散至空中,佈下個陣型,淨義手中結印,佛珠金光大盛,朝著女鬼們打去。
那群女鬼從深喉裡發出恐怖的聲音,陰森森的極為詭異,一面躲閃著佛珠一面朝著淨義那邊飛衝而去,女鬼身上帶著森森的黑霧,死氣侵體必定重傷,淨義臉色變得慘白,這群女鬼此刻已經如同瘋了一般攻擊他,數量不少,縱使有佛珠也無法完全抵禦攻擊。
而那邊,臨弦知已經重新回到了轎中,引魂燈一前一後將轎子托起,消失在幽暗的巷子之中……
“弦知!”淨義大喊一聲,上前的腳步卻被逼退了回來,周身的黑霧越來越濃,厲鬼想要將他包圍在中央,佛珠的金光也已暗淡了下去,其上籠罩著些許的黑霧。
淨義抬手咬破手腕,以鮮血結。一陣後,霧散雲消,森森的鬼氣也消散殆盡,明朗的月光透過淺淺的雲層照了下來,起初的鬼氣不見,此刻鎮上一片安寧與祥和。
慕雲悠慌忙地走到淨義身邊,看了看周圍,卻未發現什麼一樣,方才所感覺到的強烈鬼氣在一瞬間消失。之前在客棧裡救感覺到了怪異,這才起了身準備叫上子言一道,卻沒想到子言跟臨弦知都不在自己房中,客棧的門卻開了一道,慕雲悠忙朝著鬼氣森重的地方跑了過來,見著的卻只有淨義一人。
“子言大哥,發生了什麼事?”
“弦知被帶走了。”淨義腳下生風,走得飛快。弦知那樣的裝扮,跟白日裡那些個商客所說的怕是有很大的聯絡,被一葉閣看中而攝了魂魄做了鬼嫁,只是弦知卻並沒被攝去魂魄,肉身也被帶走了。
當時弦知明顯毫無意識,那臉上帶著的是蠱惑的笑容,沒有平日的稚氣與天真,那不是平時的弦知。
慕雲悠道:“一葉閣?”
淨義未答,只是點了點頭。
“子言大哥,你打算怎麼做?”
“去鬼界。”
一葉閣如果真跟那些商客說的一樣,那就跟‘鬼王’脫不了干係,這鬼王的名號淨義並不是第一次聽說,但知道的卻根本不多,鬼王是鬼帝之子,傳言因篡位失敗被鎮壓在豐山之中,想必是趁著這次豐山動盪而逃了出來,且不說他會不會養精蓄銳找鬼界麻煩,鬼王逃出,鬼帝不會不管,或許能夠知曉一葉閣所在的地方。
——
臨弦知伸手捂著脖子,灼燒的疼痛感讓他忍不住在床上翻滾了起來,那股灼熱蔓延全身,熱得他恨不得立刻扯掉身上的衣服,只是過於繁瑣的衣服亂麻似得糾纏著他的身體,他疼得沒了力氣,身體卻只能不甘地扭動,雙腳蹬動個不停。
“師父……我快死了……”臨弦知將身體蜷縮成看一團,這感覺很難受,耳鳴目眩,微微睜開的眼睛根本無法看清楚周圍的一切,整個世界天旋地轉,有什麼東西要將他給撕碎似得。恍惚間,似乎有人看了門,那人的走動的步子重鼓似地敲打著心臟跟耳膜,疼得臨弦知再次翻滾了起來。
一雙大手將他扶了起來,於此同時,身上的感覺似乎好了很多,冰涼的觸感從臉頰滑到脖頸上,灼燒的感覺終於漸漸消失,臨弦知脫力地垂下手,仰頭看著來人,茫然地道:“師父?”
男人俯下身,指腹撫上臨弦知的唇,輕輕地摁了幾下,享受著溫潤飽滿的觸感,那人低聲道:“你比千琴更像他。”
臨弦知疑惑地偏了頭:“像誰?”
身上尖銳的痛感還沒完全消失,那男人的手很冰,觸過的地方一片涼爽,很是舒服。臨弦知有些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那隻手而去。
沒有聽到回答,卻是感覺他將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指尖緩慢貼著繁瑣的衣服領口滑下,小指勾起邊角扯了開去,臨弦知感覺胸口一涼,他之前就熱得發慌,這會兒感覺到了涼意,便深深地嘆了口氣,像是舒服的呻吟,甚至還扭了扭身體。
那人忽然站了起來,定定地看著床上躺著的臨弦知,片刻後,他伸手將臨弦知翻了個身,扯開臨弦知身上的衣服,露出光潔的後背,接著手中一團黑霧繚繞而上,仿似在臨弦知後背描出了個奇異的圖形,猛然收回手,黑霧消散。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