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義不說話,臨弦知緩緩將手抬高,直到手指碰到淨義上唇,淨義這才睜開眼睛抓住臨弦知的手,拉高……
力道有些大,臨弦知只能半坐了起來:“跟我說話啊,師父。說說嘛,鬼王有沒有告訴你我父親的樣子呢,他是我爹的好友吧?天帝山是什麼樣,我在地圖上也未看見這山在何處,鬼王有沒有給你我爹的畫像之類的東西,沒有畫像要怎麼才能找到呢……還有我們還會不會遇到沁骨村呢,我看天快暗下……”
“……”
淨義的視線定在臨弦知不停開合的雙唇上,他抬起手,捏住臨弦知兩腮。臨弦知‘唔’了一聲,被迫張開了嘴,淨義彎下腰……
臨弦知眨了眨眼,被輕輕觸碰到的舌令他全身都軟了,那感覺雖是羞恥卻又極好,他正想閉眼感受,淨義卻退了開來。
淨義還是不想跟他說話,捏著他腮幫子的手改成捂住了他的嘴,不讓臨弦知再開口。
馬車晃晃悠悠,車上的兩人也跟著晃悠著,小蛇在臨弦知身上繞了兩圈,似乎是有些受不了這師徒二人間的氣氛,自個兒遊進了馬車裡,鑽進包袱中盤成了一團。
……
第21章 二十一戲水
二十一
鬼王說過會給人界一個交代,一葉閣的事情自然是不用再操心了,臨弦知也不願再去多想這些,比起一葉閣,他更關心的是天帝山的事情。
在沉默了許久的車上,搖搖晃晃中,臨弦知閉上雙眼睡了過去。淨義扯了袈裟蓋到它身上,今日沒有太陽,現下又是在深山路中,有些陰冷。
鬼王與他說的事情也並不多,淨義甚至覺得鬼王只是將弦知不想聽或是聽不懂的對他說了一遍罷了。不過他是真沒想到這小子真的是神獸,初時聽那蛇妖叫他神獸大人,雖覺驚訝但並無奇怪,這會兒想來,倒也能解釋為何師父不讓弦知修行法術。
神界在幾界之爭中獲得勝利而後高居九天之頂,設立結界與幾界隔絕,因與人類有著些許的關係,便餘下四方神獸鎮守大地。
而鎮守西方的神獸便是弦知的父親,淨義在書中見過,他曾是兇獸,禍事之神,出現必定引起一番大亂,後雖被馴服但卻難掩一身暴戾的氣息,臨弦知初到寺中時身上便是一身的戾氣,即便只是個初成人形的嬰兒,但實則也是在某處積聚了多年靈力的神獸之子。
所以師父只是讓弦知學習佛法並未讓他太多地修行法術,其中便是跟弦知身上的靈力有極大的關係,弦知身上的暴戾跟狂躁雖有壓制但有時也極為的明顯,法術需要催動靈力,而弦知的靈力比想象中的強大,他們都沒有那個足夠的靈力,能夠讓臨弦知學會去控制自身強大的靈力,或許連清遲也並不知曉弦知體內過強的靈力來自何處……
盤腿坐著的淨義閉著雙眼,雙手將懷裡的臨弦知抱緊一些,免得這山路過陡而這人被晃下去。去天帝山之事還是得讓師父知曉才行,到了下一個鎮子便修書送回寺中。
這次豐山動盪,要說調查其實也不過是師父被青丘山那位激了才派他下山,金龍寺可比不上青丘那些大派,這次名為調查實則遊歷除妖罷了。淨義甚至都能想象青丘那位在信中說了什麼,才讓師父那般生氣地表示他坐下的弟子也並不是呆在寺中不作為的。
淨義睜開雙眼,看向眼前彎彎曲曲的道路,這幾日怕是都得在山林中過夜了。
——
在山林中風餐露宿了幾日,師徒二人總算是見著了開闊的地方了,這日太陽還未落下,被夕陽渲染了的鎮子,簡直就像是長了兩隻手,揮舞著金色的絲帶歡迎著招呼著師徒二人一樣。
臨弦知在車裡哼唧了一天,這會兒也不哼了,從馬車上爬了下來,看著眼前的鎮子直想流口水。
淨義先將臨弦知安頓到了客棧,這才又去了錢莊。回來時,卻不見臨弦知在房中,便問了小二,才知臨弦知沐浴去了。
這幾日都在深山之中,臨弦知是沒能睡好,山中蚊蟲過於兇悍,他們之前都未曾想過要帶驅蚊的藥水,淨義有靈力倒不怕這些蚊蟲,而臨弦知雖也有靈力,可卻無法持續太久,一旦睡下便沒了效果。讓淨義抱著可以享受不被蚊蟲叮咬,卻又很熱……
淨義雖是和尚,但也是個有錢的假和尚,住客棧自然也是選的最好的上房。這客棧極大,浴房是後院獨立出來的溫泉房,現下里根本無人用這溫泉,一來這是上房的客人才能進入的地方,二來這個季節人們更希望到河裡沐浴,而不是在溫泉中。
淨義走進浴房,一陣熱氣迎面撲來,便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