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有個問題一直困擾我,那就是連你這樣的妖都無法察覺到弦知身上靈力的,而那個蛇妖卻在見面之後便叫了弦知‘神獸大人’,那蛇妖修為並沒有多深……我想那蛇妖定是知道些什麼,我當時並未多想,那蛇妖被我除掉了。”
流墨深深吸了口氣,放下心中一些疑問,有些事情他沒有特別的立場去詢問,只是說道:“事實上那後院我也許久未去。”
不管那荒廢的後院有什麼,兩人一致覺得有必要去看看。
流墨這府邸說實話也就是個妖的巢穴,這裡隨便拉一個丫鬟小斯出來都能化個形……流墨這府邸實在夠大,有個常年沒去的後院也很正常。流墨說,他這府邸里加上他也就四五個妖,而那些都是他收留的小妖,小妖們平時修煉自然都是找很有靈氣的地方,能讓自己修煉得到更多的修為,那後院從這府邸被他‘建起’之時就沒什麼用處,所以也就做了個堆積舊物的地方了,連他這個主人都快忘記還有個荒廢的院子了。
兩人談了片刻,淨義方才想起弦知之前提回來的籃子,那籃子現在就放在桌子上。淨義將籃子開啟,便見裡面放著兩個碗,碗裡裝著涼糕,形狀看起來並不怎麼樣,不過在這樣的天氣卻也很勾人胃口,便招呼了流墨,道:“弦知做的。”
流墨本沒什麼胃口,不過卻見淨義那副難得一見的表情,還是讓人拿了勺子過來,兩人靜下心來品嚐這不管賣相還是味道都不怎麼好的涼糕。
他吃了兩口便是真的吃不下去了,對淨義道:“子言,你真打算一直這個形象?”
淨義將自己身上的袈裟打量了一下,也知道流墨是什麼意思,道:“我這光頭的模樣怕是也維持不了多久,本也未按儀規剃度……”
“既然如此,你還是別再穿這身袈裟為妙,小心‘佛主怪罪’。而且人不是說,身體髮膚受諸父母嗎?你也並非真就看破紅塵卻自行剃度,這算不算是不孝?”
“他們當初送我上山,便是想我皈依佛門。我那時也的確看破紅塵了,只這情絲再起,我也無可奈何。”
“因為弦知……”流墨說道:“那孩子,懂得什麼是感情嗎?”
“……”淨義沒回話,只是繼續吃著涼糕,這東西事實上吃起來還不錯。
二人並沒有休息太久,流墨喚了丫鬟將不知正在何處玩耍的臨弦知叫了過來,便準備去那後院看看。
臨弦知玩心雖重,但也收得快,雖不喜歡動腦,但看人臉色還是會的,知道什麼事情重要什麼不重要,雖說自家師父的臉色不怎麼好探究,但師父說了,不管妖還是鬼還是神,只要他有臉,就自然有臉色這種東西。
不過臨弦知回憶了一下鬼界那些青面鬼,覺得要看鬼的臉色是真的比看師父的臉色還難,除了無影叔叔所說的鬼界的神族……
師徒二人跟在流墨身後,臨弦知頓了頓腳步,錯開了跟師父並肩的速度,走到了淨義的身後去了,淨義知他小動作多,也懶得管他。
臨弦知小聲地說道:“師父,你為什麼要告訴流墨大哥那麼多事情。”
“流墨是除了你太師父之外,為師唯一能託付性命的人。”
“……”臨弦知一聽,立刻便有些不滿了,用力扯了一下淨義的袈裟,道:“我呢,我不能讓師父託付性命啊?”
“什麼意思,我不值得師父託付生命嗎?”
“不是……”
“那是什麼呢?”
“不是不值得,只是我不會而已,以後你會懂的。”
“那就是值得咯?”
知道臨弦知腦袋裡在糾結什麼,淨義也只好笑著說道:“撇開會不會不說,的確是值得。”
“那流墨大哥就不是除了師父之外的唯一了,我才是這個唯一。”
淨義道:“就算加了個你,也該是唯二,怎就變成你唯一了。”
“我就是唯一。”
淨義不想與他爭辯,屁孩子拗起來是不管邏輯的。
——
“師父,鬼王沒有告訴你我是什麼神獸嗎,我的原形是什麼?”
“沒有。”
鬼王也只是說了弦知的確是神獸之子,卻未曾說鎮守西方的神獸究竟是什麼模樣。
鬼王當初也道沒有弦知父親獸型的畫像,而他也無法好好地描述出弦知父親的原型。即便描述了,也不見得弦知能夠根據這個描述就能化形。
何況若是化形這麼容易,鬼王也不會讓他帶著弦知天帝山。而且胡亂化形,怕是會影響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