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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小孩每天練完功還要費勁的從自己的院子裡跑出來,七拐八拐的繞路去找對方,周棲乾脆讓人在他們的院牆正對著開出來兩個小門,而林魁也不甘示弱,趕忙在池塘上砌了個小石橋。如此一來,這汪池塘幾乎成了兩院的內景,而兩院也等於聯通了起來。掌門“副將”對此事從未詢問,其實就是故意放水,又不想招致別的弟子的口舌,便作全然不知狀,眯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寒竹的院子就如名字一樣,除了一株海棠樹,滿滿竿立的盡是竹子。長秋進了門,沿著他和寒竹多年踩出來的小徑往院子裡走,很快就看到坐在院子中央的寒竹的背影。雖然已是春暖花開,但終究乍暖還寒,奇怪的是寒竹此刻竟光著個膀子,低著頭不知道在搗鼓什麼。長秋很是好奇,便將手中錫罐的蓋子捏緊了些,輕提了口氣向前走去,全無聲息。長秋本來就仙骨飄然,又跟著周棲練了十幾年的輕功,踏水而行早已不在話下,所以在他繞到寒竹面前之前,寒竹一點都沒有察覺。

正低著頭的寒竹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雙雪白的武靴,心想壞了,連忙訕笑著抬起頭,正對上長秋水一般的眼眸,瞬間有些窒息。

本來還淡笑著的長秋剛到寒竹近前,他胸腹上幾道血淋淋的抓痕就直入眼簾,雖不深但很寬,明顯不是被人所傷,何況這方圓百里,也沒幾個人能傷得了寒竹。長秋掃了一眼寒竹額頭的細汗,轉而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冷冷的說道:“哥,你是不是又去獵熊了?”

寒竹最怕長秋,他一向是反對自己去與獸類搏鬥的,還總說猛獸尚蠢鈍不化,與它們交手再好的身手也難免被他們的混力所傷,人又不能與獸置氣,最後就是自討沒趣而已。而今天,他又去自討了,而且相當沒趣。看著長秋一臉陰沉,寒竹忙插科打諢:“可不是的!本以為它們餓了一冬沒什麼體力,卻還是被那雜碎抓了一把,肉都翻開了,不過長秋莫怕,我後來一劍把他挑了,已將遣人上山抬去了,回來直接送到廚房拆了,晚上就請師父,乾爹還有你吃燉熊掌!哈哈哈呵呵呵呵……咳咳。”寒竹這喋喋不休,長秋卻只是看著他一言不發,到最後他終於撐不住了,心裡面一根弦崩死了,隨時都會“啪”的一聲斷掉。

長秋性情本就沉斂,體態容貌又帶著翩翩淡薄之氣,難免不讓人覺得他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疏離,所以門中的人都心儀於他,卻也不敢太過親近,正和寒竹相反。不過從小和他形影不離的寒竹對他的情緒簡直了如指掌,倒不是說他有多能察顏觀色,只是一種莫名的感覺罷了。比如此刻,他感覺到長秋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氣息,已經用意念把耳朵洗了百八十遍,做好了被長秋教育一番的準備,想來他這個兄長當得還真是越來越卑微了。

出乎意料的,長秋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輕輕把茶罐放在石桌上,拉起水白的衣襬,側身坐在了寒竹對面。寒竹晃了個神愣在那裡,知道感覺到手裡的藥瓶被長秋拿了過去,手指相碰,涼涼輕點。

“你傷在這裡又不叫人,自己怎麼上藥?”長秋垂著眼,睫毛落成漂亮的影子。

“這不是怕你生氣嗎。”寒竹挺了挺上身,眼睛卻沒離開長秋的臉,隱隱看見他髮間躲著的一朵小粉花,便伸出手輕取出來,還未等有下一步動作,長秋披在後背的長髮就因為長秋的前傾刷拉滑下來幾大縷,經風一送,絲絲縷縷的掃到寒竹□的胸膛上,清涼似泉,很是舒服。

寒竹正一臉享受,長秋抬起頭有些無奈的說:“頭髮怎麼也束不住,燭塵今天給我梳了很久還是掉下來了,要是進了你的傷口就不好了。”

寒竹輕笑道:“不妨事,我給你扶著就好了。”說罷暗將那朵小花捏在手心,伸出右手將長秋黑亮的發繞在手間把玩。

長秋也不理他,只是專心的給他上藥。傷口一共有三道,看來這熊的確是體力尚缺,抓的還沒有太可怖,只是春日本來就萬物甦醒,熊的爪子又極不乾淨,外傷倒還好說,要是染了髒東西傷口潰爛就嚴重了。想到這裡,長秋皺了皺眉,又加大了藥粉的量,分明聽到頭上的寒竹猛的抽了口氣。

傷口清理好也上了藥,長秋又拿過乾淨的素布給寒竹包紮,習武之人受傷總是難免,再加上寒竹自小淘氣,他練就了一手包紮的好本領,除了蹴雪,他還沒見過誰包出來的比他好看。

繃帶繞著寒竹的身體向上包,長秋的手臂也不時的從寒竹的身後環過,每到這時寒竹都覺得兩人距離近的像是在擁抱,身體也忍不住的僵直起來。長秋很快發現了他的侷促,嘴角微揚,發出輕輕的笑聲。寒竹頓時覺得很沒面子,放開手裡的頭髮轉而捏住長秋尖尖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