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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無視眼前人的狐疑,鴻舊衣捏著那個鎖片仔細端詳起來,鉗制長秋的手勁也隨之越來越大,要不是練過功夫,長秋的手腕大概已經脫臼了。

不明就裡的長秋心已經涼了半截,儘管鴻舊衣尚未出招,但自己已經體察到兩人內力間的懸殊差別,緊緊是角力尚且如此,要再加上身法,怎麼可能會有勝算?

“水蓮,”鴻舊衣用手輕輕托起長秋的脖子,雲淡風輕的問:“你祖上姓王?”

長秋完全聽不懂鴻舊衣在說些什麼,他可以說姓容、姓周、哪怕是姓林都可以,怎麼也姓不到王上啊!

“小人……!”未等長秋爭辯,他的脖子就被狠狠捏住,胸口瞬間如同要爆炸一般。

腦子已經顧不得思考,什麼策略,什麼招式,什麼應變,此刻統統成了鬼扯!空氣一絲絲的從體內抽離,長秋覺得自己成了沒骨頭的布偶。

“不對!不能就這麼死了,絕對不能就這麼死了!”突然聽到自己心底的吶喊,長秋立刻瞪大了眼睛。沒錯,他不允許自己就這麼毫無意義的突兀的死掉,難道自己費盡心機隻身入虎穴只是為了送上門給劉欽掐死的嗎?!於是長秋拼起最後的力氣,再次抓住了冰涼的鞭頭,卻在下一刻被鴻舊衣的手輕輕撥開,緊接著只覺腰間一鬆,軟鞭便連著腰帶落在了鴻舊衣的手上。

長秋眼前一黑,心中念道:哥,我完了……

菟於山陌裔派的主院裡,寒竹正裹著被子躲在床上看劍譜,說來也怪,自從長秋走了之後,他的身體不僅沒有繼續惡化,反而有越來越好的趨勢。就拿昨天來說,寒竹在武場練習相忘劍譜中的【孤翅問天】一式,此式為整套劍譜中極為消耗內力的一招,殺傷力自然也很是驚人,若是以前,寒竹每每練過都有種虛脫的感覺,可是這次他卻完成的異常輕鬆,逼出的劍氣竟然在他收招後還把樁子震得嗡嗡作響。

對上一次比試時敗給長秋,寒竹心裡一直覺得不對味,此刻自己功夫有了如此長進,簡直迫不及待的想和長秋再論雌雄。

說到長秋,寒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和長秋是在陽春四月相好的,這次小別也不過是在十月出頭,這半年裡兩人雖然不乏同塌而眠,但即便最冷的時候一床薄也就足夠了。如今天氣已經越來越冷,很快就要到天寒地凍的嚴冬,等那時長秋一回來,他們兩個豈不是就可以一起窩在厚厚的棉被裡冬眠了嗎,這還真是個值得期待的事情,肯定比一個人暖和的多喲。

寒竹收起書,扇了燭,蜷身縮排被子裡,對著床裡那片清冷的空間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後呼呼的睡了過去。

——唉,真想早點過年啊。

28、第廿八章 。。。

恍惚中似乎摔進了萬丈的溝壑,長秋驚得猛然張開了眼,四周依舊漆黑一片,飄滿的都是鹹腥的味道。

被吊起的雙臂早就沒了知覺,長秋想既然自己還是站著的,那它們大概還是在的吧。這是他第幾次清醒過來了呢……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從被關進來已經過了多久……不知道……

視覺用不上,感覺就越發的敏銳。長秋曾經聽說苗人有一種招式叫萬蟻蝕象,而他此刻就彷彿周身爬滿了無數的小蟲子,它們連成線,連成片,將自己的身體咬的體無完膚。

鴻舊衣顯然不想聲張,所以他只是把長秋獨自關在這間暗室裡,由自己親自審問。時間在這裡變得虛無,而長秋經歷的就是在這絕望的虛無裡一次次因為劇痛而昏厥,再一次次虛弱的醒來。鴻舊衣似乎從來都不著急,永遠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悠悠的詢問他想得到的答案。

長秋忘不了第一次在這裡看到鴻舊衣的場景,那時他正在燃著的燭火邊喝茶,見長秋醒來才款款的來到他眼前,一邊把匕首刺進長秋的左腿,一邊平和的問:“你和王壽存是怎麼個關係?我要聽實話。”

肝膽處疼得厲害,長秋在黑暗中緊緊的咬住下唇。他並不是笨蛋,經過這麼久的思量,他當然明白禍事就出在了那片長命鎖上。雖然對首飾從沒講究,但自己脖間的那塊鎖片一定有某些特徵會指出擁有者獨一無二的身份,結合鴻舊衣的反應,如果沒猜錯,這長命鎖八成就是師傅處心積慮要為之報仇的大哥——前朝大將軍王壽存的家族傳器。

仔細想想,在被收養的十幾年裡,師傅有無數個更理由充分的場合將寓意健康長命的銀鎖交給自己和寒竹,但他偏偏挑在那兩位王家公子來看望他之後,所以這兩個鎖片很有可能就是他那時才剛從王家公子手裡要過來的。對於慘遭滅門的王氏遺孤,這種傳家之物一定是十分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