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房間安靜了下來,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獨特的氣味,淡淡的,稠稠的,沒來由的讓人疲憊不堪卻又欣喜若狂。燭塵從枕頭底下摸出個精緻的琺琅盒子,這是去年七夕長秋為他抓的喜蜘蛛,裡面曾經結了厚厚的蛛網,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燭塵又伸手摸出了一顆小藥丸,這是她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沒給自己猶豫的機會,燭塵一口吞下藥丸,平躺回了床上。
眼前的天光逐漸模糊,世界變成了一片飄渺的白,燭塵猜想自己就要走了,心裡慌慌的,可當她觸控到捧在胸口的小盒子時,就突然什麼也不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誰來蒙我的雙眼啊!!!
36、【尾聲】 。。。
流輯上次回來和蹴雪聊的很少,可有一件事卻反覆提了幾次,他說:“周公子臨走前託我把他帶回來,務必葬在後山的大杏樹下,他說這樣就能常常看到林公子了。”
流輯這一生桀驁不馴,來去如風,然而最大卻又不能實現的願望就是落葉歸根,所以他會這麼執著於如何安置長秋,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成全。
只可惜,這最後替長秋實現願望的人既不是流輯,也不是寒竹,而是蹴雪。在流輯去後的第二天,蹴雪就已經把長秋還給了寒竹,可寒竹几乎從來沒有碰過這個木盒,只是把弄著那顆核桃。甚至直到他啟程去了斷雲山,那個盒子也還放在一開始的位置上。
怕長秋孤單,蹴雪便將寒竹給他自己和長秋做的兩件衣服一同埋進了土裡,想來想去決定還是乾脆不要立碑,就像周棲和林魁那樣。
不知不覺已經是盛夏,蹴雪卻總覺得彷彿還活在臘月,每天都聽著寒竹掰著手指頭等著過年。
蹴雪牽著馬來到後山,燥熱的風翻轉他薄薄的衣衫。蹴雪照例給長秋和寒竹的衣冠上了香,又開啟包袱將檀木盒子抱在懷裡,蹲在地上說:“林寒竹,周長秋,雖然不能將你們葬在一處,但你們到了下面也必定能夠團聚。陌裔我不會再來,此別恐不再見。
“我們相識不長卻也算兄弟一場,此生不能義結金蘭,但願來世有緣再會。
“林寒竹,有件事情我不該對你隱瞞,卻一直無法說出口,將別之時,不得不說。……我在巴夏爾身上看見了藐雲閣殺手才會種下的蠱,再加上他有次失口將【姑射】交成了【天吳】,所以我只怕訊息是他為了給我治病才洩密給鴻舊衣。
“可是他絕對不是背信棄義的小人,他如果做了這些也都是因為我。既然我是他這輩子的劫,所以他做的錯事都應由我來扛。”
說罷,蹴雪單膝跪倒在杏樹下,伸掌立誓:“天地明證,我即墨扶容今日在二位兄弟靈前起誓,如若刺殺大計洩露一事與默罕默德。巴夏爾無關,我願與巴夏爾簽下永世輪迴,不離不棄。
如果此事果真如我所猜測,確是默罕默德。巴夏爾所為,那我甘願來世與他有緣無份,如動心違誓,我願替他揹負業罪,以命來償。”
說完,蹴雪翻身上馬,對著懷中的檀木盒說道:“不論來生如何,今日我帶你回家。”
正在蹴雪打馬將行之際,忽聞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原來是綺瓏,懷裡還抱著未滿月的若兒。
綺瓏來到蹴雪身邊,早已看淡了兒女情長:“蹴雪公子若走就請帶上我和若兒吧,我們最親近的人也只剩下蹴雪公子,我願意在你身邊伺候你一輩子。”
蹴雪沒說話,只是轉身打馬,綺瓏瞭然蹴雪的默許,將孩子抱得緊些,打馬追了上去。
抬頭望,燦陽高照;側耳聽,布穀啼啼。
然,
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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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是想快速更完好讓大家把《終》裡面的一些疑問解開的,但是怎奈更文期間恰逢某人人生重大轉型期,各種鬱悶和煩躁,拖到後來自己都不好意思更了,所以真的謝謝一直跟文的親們啊!
我想做日更帝,我要做勞模,只可惜以後都不能熬夜了,因為實在是很累啊,會寫些搞笑的東東調節生活的,恩,加油,努力,身體健康,一切順利!向著陽光劈叉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