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不怕死的敢叫他真名,一看,原來是隔壁開賭坊的的虎妖,經常來店子裡買迷魂藥的,也算是大主顧一個,惹不起啊惹不起。頭一縮,笑眯眯地換回一副商人嘴臉道:“虎哥又來買藥?”虎妖點頭,椛葽立馬起身為他去取了,早就包好了他們家要的分量隨時備著。
虎妖在店子裡等著椛葽,跟夢之聊起家常:“椛葽回來了,夢之兄弟就可以清閒些了吧。”夢之算盤打得飛快,輕輕笑了兩聲。想到方才椛葽一臉被惹毛了的樣子就好笑,他都快忘了椛葽的本名是陶華呢。椛葽是隻桃花妖,據他自己說,他叫陶華,自椛葽。可妖怪哪有什麼字,純粹是椛葽覺得“陶華”這名字讀起來太蠢太鄉土氣息才自己給自己起了個文藝一點的稱號罷了。所以椛葽很討厭有人喊他的真名,雖然平時不在他面前時人人都喊他“陶華”。
虎妖閒來無聊,跟夢之說著賭坊的趣事,感嘆道:“夢之兄弟來了那麼久,怎麼都不上我的賭坊去坐坐,賭上兩把啊!”夢之婉言謝絕:“坐坐是可以,賭就不必了,夢之向來手氣不好,可不能讓虎老闆全部佔了便宜啊。”虎妖聽罷朗聲大笑,又說:“夢之兄弟老是戴著白紗也不會悶出病來麼?不如讓陶老闆給做一副面具。”虎妖是極少數見過夢之真容的人,心裡頭也是對這個面容醜陋的瘦小兄弟有幾分同情。妖怪也不是個個都是壞人,也是有好的一面的。夢之捂著嘴笑道:“虎老闆倒是和椛葽想到一起去了。”虎妖聽罷又是哈哈大笑。
椛葽取了藥出來,看見虎妖與夢之相談甚歡,嘟起嘴罵了聲“傻大個”,又恢復一張燦爛的笑臉將藥塞在虎妖手裡,說:“虎哥,這是三個月的分量,你就不用來得這麼勤了,免得累壞身子。”虎妖接過藥包還有些雲裡霧裡,不明白怎麼椛葽突然給他那麼多的量,平時不是怕麻煩只做一個月的分量麼。還在懵裡懵懂的就被椛葽推出門,椛葽揮揮手甜甜笑著說:“慢走不送啊。”虎妖捧著藥包,一臉迷茫地走遠。
“你這次倒是很勤快。”夢之笑道,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不曉得椛葽這樣做的原因。椛葽張張口還想說些什麼,就見又有一人走進門,對著椛葽道:“許久不見了,桃花妖。”
☆、夢魘,他人
椛葽聽到聲音回過頭,臉色不怎麼好,好半天才答道:“蛙丞相。”
門口那綠色的身影笑笑,調侃道:“又不是在人間,喊什麼丞相呢。還是叫我小蛙吧。”夢之手裡撥算盤的動作停頓些許,又繼續撥弄得“啪啪”作響。屋裡太靜,小蛙自然被算盤聲吸引了注意力,朝櫃檯處看去,對頭戴白紗的夢之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便問椛葽:“這是誰呢?以前沒見過。”椛葽不著痕跡地往前一步,恰巧擋在夢之與小蛙之間,回答他:“是我新招的夥計,從人間帶回來的,你別為難他。”“嗯?人間啊。。。。。。”小蛙意味深長地向小蛙身後看了一眼,出其不意地繞過椛葽貼近夢之,摁壓住他的脈門。“你為何要帶著面紗?”小蛙挑眉質問道,隨即又蹙眉,這個人的脈象平穩,的的確確是人類的脈,無半點仙力,難道不是那個人?夢之鎮定答道:“小人自小肺部不好,怕是傳染給別人,咳咳。”說著還真的咳得撕心裂肺。小蛙後退一步,人類的病雖不知道會不會傳染給妖,但離得太近總覺得很不乾淨。小蛙略帶幾分鄙夷,繞回了臺前。
“你究竟是來做什麼的?”椛葽不耐煩地問。小蛙立馬一副傷心的表情,他的樣子還是個少年,雖然心腸狠毒,可憐兮兮的表情讓人看了不忍斥責。椛葽的語氣也放輕柔了些,說:“若是沒什麼事,還是早點回去吧。現在大小事務不都交給你做了麼。”小蛙撩袍往椅子上一坐,懶散地笑著說:“沒事,我都交給趙昱去辦了。”語畢還特意朝夢之望了一眼,見夢之沒什麼反應,平靜的打著算盤,聽到那個名字連輕微的顫抖都沒有,心底稍稍安下幾分。“我來找你自然是有事的,上次那藥再給我一些。”椛葽愣了愣:“那種藥?”小蛙氣極,斥道:“我在你這裡還買過哪些藥呢!自然是焚身!”椛葽一驚,立即道:“你又要給誰吃?”“還不是趙昱!”小蛙站起了身子,顯得有些急躁,“趕緊再給我些!”椛葽猶豫不定,好半天才說:“焚身的藥效太過強烈,吃一次就夠,吃太多。。。。。。怕是沒什麼好處。”小蛙怒道:“叫你給就給!那麼多廢話做什麼!”小蛙一生氣,椛葽就承受不住了,畢竟人家還是個大官呢!總得討好討好。掂量一下,從藥櫃裡取出一個小紙包遞給小蛙:“這是我能給的最多的分量了,再吃下去要死人的,我可擔當不起。”“行行行!”小蛙奪過藥包,像是寶貝一樣塞進腰帶裡捂著,然後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