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的,我可以在報紙開辦一個專欄,系列跟蹤報道臺海局勢,標題就叫‘臺海必有一戰’,你看如何?”
王媛媛微微張了張嘴巴,忍不住向楊文峰投來讚賞的媚眼。王媛媛對楊文峰一直有種說不出的感情,有時覺得他傻乎乎,有時覺得他普普通通,可是有時又突然覺得他很有深度,又或者有些神神秘秘。這時,採編一組的小呂敲了下門,喊道:“楊文峰的電話。”
楊文峰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按了閃著紅燈的那條線,“您好,《南方週報》,我是楊文峰。”
電話那邊沒有講話,先咳嗽了一下才說:“小楊呀,是小楊吧,啊,是呀,我是……對,聽出來啦,對,我是你周伯伯。嗯,不好,我現在在公安局,增城市新塘鎮的公安局,啊啊……”
楊文峰對著電話講了好一會才放下,王媛媛看著他為難的樣子,關心地問出了什麼事。
楊文峰說,周伯伯在廣州郊區的新塘鎮被公安局扣起來了,周伯伯打電話讓我帶五千塊錢去領他出來。
王媛媛迷惑地看著楊文峰,“你說的周伯伯就是……”
“不是他還是誰,我能有幾個周伯伯。”楊文峰數落道,“這個老頑童,七十多歲的人了,還坐不住,每年利用過來廣東避寒的機會走街串巷,搞什麼社會調查。常常為我惹麻煩呢!”
王媛媛吃驚地張著嘴巴,她真擔心自己激烈的心跳聲會從張開的嘴巴傳出來。她快速地思考著,手心被汗溼透。
就在看到楊文峰準備出門了,才回過神來,立即站起來,拿起外套,“我和你一起去!”兩人剛剛走出門,王媛媛又想起來,說,“叫上樑科長吧!”楊文峰說這是好主意,王媛媛邊走邊用手機撥通了梁科長的手提電話。
三個人在公安局樓下會合,然後兩部車一前一後向新塘鎮開去。梁科長聽說是地方公安派出所竟然扣留了楊文峰口中的周伯伯,很是不解,也有些緊張,於是也不管那麼多,開啟了車頂上的警報器,一路呼嘯。楊文峰坐在王媛媛本田車裡緊跟其後。雖然路上的車對於這一前一後呼嘯而過的車隊不屑一顧,但楊文峰還是透過車窗玻璃看到站在路邊的大部分盲流都回過頭來肅穆地盯著自己的車看。
半個小時不到,兩部車已經停在新塘鎮西城派出所門口。看到省裡公安廳的警車駕到,派出所所長有些緊張,連忙把三人迎了進去。梁科長被所長請進辦公室,楊文峰和王媛媛則被帶到一間會議室模樣的房間。
王媛媛看到一個七十多歲老頭腰板挺直地端坐在那裡,楊文峰快步走過去,握住老人的手:“周伯伯,您沒有事吧?”
被稱為“周伯伯”的老人慈祥地笑著,搖搖頭,“沒事,沒事!”
楊文峰有些抱怨地放開他的手,說:“您呀,怎麼總是這樣,要是真出事那可怎麼好?”
“不會的,不會的。在我們的國家怎麼會出事?能出什麼事?”老人說著,用隨身帶的手帕擦掉嘴角的口水。楊文峰這才想起介紹王媛媛。周伯伯站起來,握著王媛媛的手,邊打量邊讚道:“這就是你說的姑娘,好好,果然不錯。標緻得很呢!”
王媛媛也不知道楊文峰都給周玉書講過什麼,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忍不住回頭假裝狠狠地盯了楊文峰一眼,楊文峰笑了笑。
王媛媛乘機打量起老人,老人比自己還矮半個頭,然而腰板挺直,精神抖擻,滿面的皺紋和慈眉善眼都流露出親切的樣子,然而老人握自己的手有些微微發抖。
“這次您又在搞什麼調查,周伯伯,我說您就不能夠休息休息?”楊文峰佯裝生氣地說。老人笑呵呵地並不介意,“這次呀,我是調查廣東地區的傳銷活動。”老人邊說邊在口袋裡翻找紙片。楊文峰揮了揮手,“周伯伯,您就留著您的調查結果吧,我都告訴您啦,這樣的調查都有很多登在報紙雜誌上,您卻偏要自己去搞。”
“自己做的才最真,才有意思。”周玉書老人認真起來,楊文峰一看老人嚴肅起來,也就打住話題。三人又閒聊了十幾分鍾,梁科長和派出所所長走進來,所長連連道歉說是誤會,並客氣地送三人下樓。
這也是梁科長第一次見到國家安全部情報局退休局長周玉書,他眼睛裡露出了複雜的眼神。對老人,他並不陌生,事實上,在整個中國政法系統裡,誰沒有聽說過周玉書,誰又不知道一兩個老人傳奇的事蹟?
車回廣州後,梁科長先開車離開。楊文峰和王媛媛開車送周玉書到下榻的廣東省國家安全廳環市東路招待所。一路上老人興奮異常,對坐在旁邊的楊文峰嘰嘰嘎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