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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姜鈞逼著他寫董事會報告是有意為難他,替自己調進嫡系創造理由提供藉口,那麼,姜鈞看過他寫的南方集團企業簡介以後,就真的不敢再拜託他寫稿子了,因為給糖三角改稿子比自己親筆寫還費勁兒。任何一個單位的辦公室主任都是這個單位的面子和裡子,說是面子,待人得從容大方,處事得周密得體,讓人一看就覺著這家單位像那麼回事兒;對內得拿得起筆桿子,挺得起腰桿子,不怕跑腿子,能給領導擋槍子。像糖三角這種人,用他當辦公室主任,公司既沒面子又沒裡子,難怪黃智退休的時候搖頭苦笑。
糖三角出去一陣又回來了,彙報他已經安排好餐廳了,姜鈞說知道了,他卻還站在門口不走。姜鈞問他還有什麼事兒?他吞吞吐吐地問:“那我……我……”
姜鈞說:“你有話就說麼,啥事把你為難成這樣兒?”
糖三角嚥了口唾液,下決心似的說:“我下班沒事了吧?”
姜鈞這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是想問今天晚上的聚會他用不用參加。姜鈞不想叫他參與這種場合,就說:“對,你下班就可以走了。”
糖三角這才滿面惆悵地走了。姜鈞也鬆了一口氣,今天晚上起碼不用聞著他的體臭喝酒了。他給李天來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晚上有飯局,讓他作陪。李天來到位之後,姜鈞讓他接了新添置的奧迪A6,兼任了自己的專車司機。原來的司機王小車提拔當了接待科科長,分管集團車隊、迎來送往,實際上等於是給李天來配了個跑腿的。王小車由工人提升為管理人員,工資漲了一大截,自然也對姜鈞感激得要命。
姜鈞說的聚會就是喝酒,你喝我喝你好他好,純粹是為了聯絡感情。姜鈞來了這麼長時間,明白自己的到來讓柳海洋的美夢破碎,沒能按原計劃順利接班,這個心結恐怕只要他在這裡當一天總經理就別想解開。所以,他倒不指望喝一頓酒就能把柳海洋的感情籠絡過來,但是起碼可以不至於鬧得關係太僵,酒在這種時候的作用就像潤滑油,機器的磨損是避免不了的,有了潤滑油卻可以讓機器轉動得長久一些。
柳海洋的酒挺猛,一上來就是三大杯,逼著姜鈞跟他一起幹,姜鈞二話不說就跟他對了三杯。姜鈞最不怕的就是喝酒,怕的是沒酒。看到柳海洋跟他斗酒,他也來了興致,跟柳海洋吆喝著哥倆好你一杯我一杯地幹了起來。裴國光一向自認為酒量過人,因為他瘦,據說瘦人肚子裡空地方多能裝酒,可是這陣在一旁眼睛都直了,心裡忐忑,再也不敢像過去那樣衝鋒陷陣了。
李天來對於姜鈞的酒量心裡有數,所以也不勸也不代,揪住了裴國光收拾,左一個繞口令,右一個拳拳風,倒也把裴國光整得臉紅脖子粗,一個勁喘大氣,嘟嘟囔囔地賠禮道歉,卻誰也聽不明白他幹了什麼值得賠禮道歉的事情。
“來來,”姜鈞端起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的第幾杯酒,開始對柳海洋甜言蜜語,“海洋,我也不叫你柳總了,你也別叫我姜總了,酒桌上咱們就是哥們,咱們哥們能到一起就是緣分,我再跟你喝個緣分不盡酒不完。”
柳海洋這時候已經喝大了,嘴裡像是含了塊熱年糕,說出話來黏黏糊糊含混不清:“姜總,我就叫你姜大哥,說實話,你剛來我確實有想法。你說說,我們辛辛苦苦打江山,坐江山的卻是別人,放到你身上你能舒服得了嗎?”
姜鈞連忙贊同他:“對對對,放在我身上我也不舒服,我也得跟他鬧彆扭。”
“你能理解就好,理解萬歲,我告訴你,你理解我我就也理解你。管他什麼姜鈞還是姜總,小烏龜,只要咱們哥們團結一致,誰來了也得是咱們說了算,你說對不對?”
姜鈞見他已經醉得不知道面前是什麼人了,心裡暗暗好笑,心想,你小子可算是酒後吐真言,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嘴上卻隨聲附和他:“對,咱們哥們一定要團結一致。”
裴國光看著柳海洋一個勁咧嘴,想到自己也很有可能變成那副德性,假裝善良對姜鈞說:“姜總,他已經醉了,送他回家吧。”
沒想到柳海洋卻忽然又清醒了一陣:“誰醉了?我知道你是賠個光,他是新來的,賠個光加上新來的,南方集團很快就完蛋了。”
姜鈞這陣兒忽然內急,就對裴國光說了聲:“你照顧著點柳總,我去方便一下。”說著拉開包廂的門就往外衝,差點跟外面的人撞個滿懷。他定眼一看,糖三角不尷不尬地讓到一邊:“姜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