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多萬,姜鈞馬上來了精神,立刻表態:“這件事情馬上就幹,我們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了,只要一個月不按時發工資,公司就得亂套,哪還顧得上得罪不得罪人。再說了,我覺得這也沒啥得罪人的,欠賬還錢,天經地義。這是對所有人的,不是對某一個人的,我想也得罪不到哪去。”
聽他這麼說,裴國光有了精神,接著說他的第三步棋:“公司歷年來投資的一些不良資產儘快變現,哪怕賠錢虧本也得出手,比方說南山小區那幾棟房子,地是部隊的,根本沒有納入市政規劃,水電路都沒有人管,根本賣不出去。硬在那壓著,唯一的好處就是審計的時候賬面上好看,其實每年耗進去的銀行利息、折舊費都得幾百萬元,越壓虧損越大,還不如便宜賣了,把錢先收回來。收回來的錢投入到效益好的貿易專案中,總比壓在那裡幹給銀行付利息強得多。像這種專案我們公司還有好幾處,如果都處理了,估計得虧損兩三千萬,可是能回來5000多萬現金。”
姜鈞要的就是現金,那些樓盤房子他根本帶不走也裝不進銀行卡,所以對這些事情最感興趣:“這件事情是不是得經過董事會批准?”
“關鍵就是要董事會批准,董事會批准了,我們只管處理就成了,這叫盤活資產,不會不同意的。對了,姜總你聽說了沒有?董事長要換人了。”
姜鈞大吃一驚,原來的董事長是汪主任親自擔任,換人他倒真的沒有聽到這方面的訊息,連忙問:“換誰?怎麼說換就換了?”
“聽說要換成劉副主任,國資委一把手不準再兼職擔任下屬企業的董事長。就是副主任也是一個過渡期,今後國企的董事長能不能由政府官員兼任,還沒有明確的說法。”
“你的訊息確切嗎?”姜鈞這麼問著,心裡卻已經認定這個訊息是確切的,難怪劉副主任沒事跑到這邊轉了一圈。
“確切。”裴國光只說了這麼兩個字,沒有說他的訊息來源。想到人事部王主任跟小烏龜、柳海洋那份熟絡勁兒,姜鈞不得不對南方集團這些人刮目相看,這些人好像每個人後面都有點樹蔭可以乘涼。再想想劉副主任跟裴國光的關係,姜鈞不得不對這個瘦猴刮目相看。
“這樣吧,你說的這幾條我都同意。你回去就擬兩個檔案,一個是關於清理職工欠款的決定,一個是關於盤活資產回收資金的報告,近期召開一次全公司職工大會,第一個檔案在會上宣佈,第二個檔案開董事會的時候提交給董事會討論。在董事長人選沒有正式宣佈之前,還是報給國資委汪主任。”
“這些事情是不是得開個領導班子會議討論一下?”
姜鈞一聽到開領導班子會就頭痛,到南方集團以來他最直接的感觸就是自己的意圖和想法很難透過領導班子會議的認可。會議表決任何提議,柳海洋跟小烏龜的意見絕對統一,裴國光經常棄權,結果往往是二比一,他是那個一,少數服從多數,他經常得服從小烏龜跟柳海洋。想到這些事兒,他盯著裴國光那雙閃閃爍爍的老鼠眼看了一陣,下決心說出了這麼幾句話:“裴總監,我們公司的班子現在還不夠健全,還得再增加一個副總經理,真正的班子成員應該由總經理、副總經理組成。嚴格地說,總經理助理和財務總監這樣的職務只是總經理的辦事人員,不能稱之為公司領導班子成員,現在這種格局也是歷史遺留下來的,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裴國光連連點頭:“對,就是,有時候我自己也覺得不太好意思,明明不是那一級領導,偏偏要裝那一級領導,郜天明就在背後罵我們是騾子幹部、私生子。”
姜鈞哈哈笑了,覺得郜天明這小子挺有名堂,暗想得抽個時間跟他好好聊聊,笑過了接著對裴國光灌迷魂湯:“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能跟我同心同德幹事業的副手。當然,這個人只能在你跟肖助理兩個人裡選一個,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的工作,咱們齊心協力把這攤子事情辦好,財務方面的事兒我不太懂,今後你還得多多替我,也就是替公司操心。你現在排在肖助理的後邊是不是?”
裴國光點點頭:“人家有勢力呀。”
姜鈞說:“什麼勢力?你好好幹,只要有成績,我把話放在這兒,推薦副總是我權力範圍內的事情,我不推薦董事會不可能討論;我推薦了,董事會也不可能不同意。在我的眼裡,助理就是助理,沒有什麼先後之分。”話說到這個份上足夠了,再往下說就得直接給他封官許願了,他對裴國光的瞭解程度還沒到那個份上。可是他不得不這樣,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同盟軍,而建立同盟軍最有效最簡便的方式就是誘之以利。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