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詢問坦布里奇市加油站的電話號碼。接線員幫他把電話轉接了過去。
那個老人還記得安德魯,向他詢問之前和莫頓的會面進行得如何。安德魯解釋說自己正在找他,很為他的現狀擔心。
安德魯在電話裡堅持了很久,老人才同意第二天去莫頓家看一看,並一再申明哪怕莫頓已經因為心臟病去世了,他也不會去參加葬禮。
安德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那個秘密說了出來,他告訴老人莫頓從來沒和他的姐姐上過床。老人卻回答他說如果莫頓真的這樣做過,那就見鬼了,因為他是獨生子。
電話鈴響個不停。蘇茜終於再也無法忍受這個聲音,乾脆從浴缸裡走了出來,拿起了聽筒。
“你到底在幹什麼?我都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了!”
“我在穿衣服。”
“我在樓下等你,我餓了。”安德魯說完就掛了電話。
蘇茜在一張靠窗的桌子旁看到了安德魯。她才剛剛坐下,服務生就在她的面前放了一盤意麵,又給安德魯端來了一塊牛排。
“我們現在的麻煩應該不是來自於你外祖母的私生活,而是那些檔案。”安德魯切著面前的牛排。
“什麼檔案?”
“就是那些她可能要交給蘇聯人的檔案。”
“謝謝你說了可能,至少你還沒認為她肯定有罪。”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不會給自己設定某種成見。她可能有罪,也有可能是無辜的。至於那些材料,莫頓也說過沒有記者親眼見過。但顯然有人還在尋找它們,這些人害怕別人會比他們先找到。你想想,如果真的是越戰時期的兵力部署圖,那現在還有什麼關係呢?戰爭已經結束四十多年了,我可不認為五角大樓還會去美萊村策劃一場大屠殺。你外祖母想要傳遞的材料肯定不是這個。現在我們要搞清楚的是,她到底得到了哪些資訊,還有她究竟打算做什麼。”
“這也印證了她和那人爭執時說過的話: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都會堅持到底。”
“但她是要把什麼堅持到底呢?”安德魯努力地思索著。
突然,出於某種直覺的驅使,他突然轉過頭去,看到瓦萊麗就站在窗外的街上。她手裡拿著一把雨傘,正看著自己和蘇茜共進晚餐。她衝安德魯笑了一下,就繼續向前走去。
“你在等什麼?”蘇茜提醒安德魯。
安德魯立即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向外面跑去。瓦萊麗消失在了前面的拐角,安德魯連忙快跑了幾步,卻看到她開啟了一輛計程車的門。聽到安德魯的腳步聲,她轉過身對他笑了一下。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邊說邊走向瓦萊麗。
“你指的是你又喝酒了還是你的女友?”
“這兩件事都不是真的,我已經戒酒了,而且我還是單身。”
“安德魯,這是你的生活,”瓦萊麗平靜地說,“你沒必要向我解釋什麼。”
安德魯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對現在的場景不知道設想過多少次,但是事到臨頭,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今晚很美。”他終於擠出了一句話。
“你看起來也不錯。”瓦萊麗回答道。
計程車司機扭過頭,不耐煩地看著他們。
“我要走了,”瓦萊麗說,“有點兒急事。”
“我明白。”
“你還好嗎?”
“還不錯。”
“那就好。”
“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你還真是出人意料。”安德魯語無倫次地說。
“是啊,很出人意料。”
瓦萊麗坐上計程車的後座,關上了車門。
安德魯一直站在原地,看著計程車遠去。他卻不知道,瓦萊麗也在做同樣的事情:她一直注視著後視鏡裡安德魯的身影。
安德魯又回到了酒吧,坐在桌旁。蘇茜已經吃完了自己的東西。
“她本人要比照片上漂亮。”蘇茜用這句話打破了沉默。
安德魯沒有回答。
“你以前常來這個地方嗎?”
“我們當時就是在這條街上重逢的。”
“你們分手之後,你還常到這裡來嗎?”
“出院後來過一次?”
“她的辦公室在這附近?”
“不,在城市的另一頭。”
“你覺得她是湊巧才到這裡來的?”
“應該是巧合吧。”
“看來你不是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