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她低聲說。
“你知道她說的常和你媽媽去的地方是哪裡嗎?”
“不知道。”
“那份樂譜呢,你能看明白嗎?”
“我很多年沒有彈過鋼琴了,也許我沒法彈出來,但是說不定可以看懂。”
“如果那些想除掉我們的人知道之前的行動失敗了,那他們一定會再派人來的。趕緊想一下,瑪蒂爾德有沒有跟你提過什麼地方,是她和你的外祖母經常去的?”
“現在你也叫她瑪蒂爾德了?我真的不知道,什麼都想不起來,不過克諾夫可能知道。我願意相信莉莉安的信裡說的朋友就是他,莉莉安肯定是打算把包裹交給克諾夫的。”
“可是我卻在壁爐裡找到了這個包裹,她最後肯定突然改變了主意!”
“但也可能只是因為她沒有時間了。”
安德魯把照片擺在桌上,全部都是莉莉安在島上拍的。照片上,她有時躺在沙灘上,有時拿著斧頭站在木屋的門前,有時在草地上種花,有時跪坐在壁爐前,或者只是做了個鬼臉。但是有一幅照片上她是全身赤裸的,站在浴室的洗手檯前,回頭望著那個給她拍照的人。
“你是想趁機偷窺我的外祖母嗎?”蘇茜從安德魯的手裡奪下了照片。
“那個時候你還沒出生呢,有什麼好介意的。”
“她真的很美。”蘇茜說。
“你也不差。”
蘇茜端詳著這張照片,仔細辨認著每一個細節。
“看,”她對安德魯說,“在洗手檯上面的鏡子裡,好像照出了她情人的臉。”
安德魯拿過照片,也開始研究起來。
“也許吧,不過我看不清他的五官。”
“沙發旁邊的矮桌上有放大鏡。”蘇茜立刻站起身來。
她把照片一起拿了過去。安德魯在廚房裡等著她,她卻一直沒有回來。安德魯就乾脆去了客廳。
蘇茜正用放大鏡檢視著那張照片。
“現在我明白克諾夫為什麼要說莉莉安很新潮了。”
“什麼意思?”安德魯坐在了她的身側。
“她的情人看上去至少比她年輕二十歲。”
“可以看出來嗎?”安德魯拿過了蘇茜手裡的放大鏡。
“現在,我明白為什麼布魯迪要說這個男人‘一直坐到了最高的位置’了,”安德魯吃驚地大張著嘴,“他在三十多年後成為了美國曆史上最有權勢的副總統,也肯定是最可怕的一個。”
“他還活著嗎?”
“還活著。”
“我一定要和他談談。”
“你不僅瘋狂,而且還天真。你簡直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天真的女人。”
“你見過很多別的女人 ?”
“你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樣的人,不知道他這副寬厚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怎樣的心。也許最後你的外祖母在和他爭執時發現了這一點。”
“他們曾經相愛過,他肯定知道一些關於莉莉安的事情。”
“你想問事情?那如果我告訴你,這個男人是美國曆史上最具權勢也是最危險的領導人之一,你還想見他嗎?”
“你怎麼會知道?”
“也許是因為我有一個新聞學的文憑,”安德魯並不生氣地說。
“你確定照片上的人是他?”
“確定,除非他還有個雙胞胎兄弟。現在,立刻收拾東西,我們休息兩個小時,天亮就離開。”
“有這麼嚴重嗎?”
“我不知道你的外祖母是如何被捲入其中的。可是現在我們已經插手了這件事情,要知道,我們這次的對手可並不容易對付。”
“你覺得他會是莉莉安的同謀嗎?”
安德魯想了一下,才回答了蘇茜的問題。
“按照布魯迪之前所描述的那場爭執,應該是沒有。”
“但他也可能直到最後才退縮了,甚至這件事都有可能是他挑起的。”
“對於這個人,不管他做什麼我都不會吃驚。但是我很高興,因為你終於開始相信你的外祖母有可能犯了叛國罪了。”
“斯迪曼,有的時候我真的很討厭你。”蘇茜說。
“你是請我來幫你尋找真相的,但你可沒要求過我一定要討人喜歡!”
黎明時分,安德魯就叫醒了蘇茜。他剛剛在沙發上小睡了一會兒,而蘇茜就睡在沙發旁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