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
“你還是這麼信任他?”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信任過。”
安德魯開啟了旅行指南。
“我們還去參觀那個歷史博物館嗎?”
蘇茜合上了報紙,把它放在了揹包裡。
“我不知道。如果克諾夫告訴我們一切都好,那很可能是已經出事了。他說到了克拉克島,應該就是要提醒我們保持警惕。”
“如果你真的想要吃鯡魚,那麼布呂根鎮就在這兒,在西邊的海岸線上。我們可以坐火車去,也可以租輛汽車。不管採取哪種交通方式,我們大概都需要七個小時的時間。我傾向於坐火車,因為租車肯定需要證件,我們還是儘量避免吧。”他合上了導遊書。
“或者我們也可以搭乘水上飛機。”蘇茜指著旅遊指南背後的廣告說。
他們離開了火車站,跳上一輛計程車,來到了碼頭。
水上飛機就停在岸邊,隨著波浪的運動上下起伏。浮橋的頭上有一個小屋,就算是挪威水上旅遊公司的營業場所。安德魯推開了門。裡面有一個挺著肚子的男人坐在躺椅上,腿伸在辦公桌的下面,輕輕地打著鼾,他的呼嚕聲聽起來就好像是架在小火上不停沸騰的鍋。蘇茜咳嗽了一聲,他就睜開了眼睛,給了蘇茜一個大大的微笑。他的白鬍子讓人想起起源自北歐民間傳說中的聖誕老人。
蘇茜問他可不可以帶他們去布呂根鎮。他伸了個懶腰,說要一萬克朗,兩個小時可以到,但是他現在有一批五金件要送,下午1點左右回來。蘇茜又給他加了兩千,他就改口說那批貨也沒有這麼著急。
那架水上飛機看起來就和它的駕駛員一樣敦厚,有一個紅色的鼻子,還有很大的客艙。安德魯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而蘇茜則坐在了後面。這種安排並不是因為安德魯懂得如何駕駛這種交通工具,而是因為那人堅持要這樣安排座位。發動機轟鳴著,排氣管吐出了一些黑煙,整個飛機都顫動起來。駕駛員解開了把飛機拴在木樁上的纜繩,就關閉了艙門。
飛機在水面上快速地滑行起來,遇到波浪時就會上下顛簸。
“如果你不想讓我們全部掉進水裡,就把腳從操縱桿上拿開!”駕駛員對安德魯說,“見鬼,不要踩那些踏板,把腿抬起來!”
安德魯執行了命令,飛機就飛了起來。
“天氣狀況不錯,看來我們應該不會需要救援。”
他拉起了飛機,離開了奧斯陸的碼頭。
卑爾根胡斯城堡古老的防禦工事裡,陽光從牆壁上的槍眼裡灑了進來。用於給士兵休息的房間的傢俱都是按當時的原物仿製的,有一張木桌子、幾條長凳,都如實還原了舊時的場景。博物館的修復工作還沒有完成,這整個區域都還沒有向公眾開放。
克諾夫在這個房間裡走來走去。突然,他聽到了上樓的腳步聲,這個聲音一直來到了房門前。之前克諾夫一直有種錯覺,認為自己回到了幾個世紀之前,但是那個男人的出現立刻把他拉回了現實。
“我以為你已經退休了。”阿什頓走向克諾夫。
“有些人是沒有退休的權利的。”
“我們有必要見面嗎?”
“她在這兒,”克諾夫回答道,“我比她早到了幾個小時。”
“瑪蒂爾德來了?”
“不,瑪蒂爾德已經去世了,來的是她的女兒。”
“她都知道了?”
“當然不知道,我們是唯一知道那件事的人。”
“那她來挪威幹什麼?”
“拯救她自己的生命。”
“那我猜你應當是過來幫她的。”
“我希望可以幫她,但是能不能幫到要取決於你。”
“取決於我?”
“把材料給我吧,阿什頓,這是唯一可以救她命的籌碼。”
“天哪,克諾夫,聽著你說這些,我覺得自己回到了四十年前。”
“我看到你之後也有同樣的感覺,但是當時事情還沒有這麼複雜。我們不會自相殘殺。”
“是你的同事在追蹤她嗎?他們知道材料還在嗎?”
“他們已經開始懷疑了。”
“你想把材料交給他們,好換得莉莉安外孫女的人身安全?”
“她是沃克家倖存的最後一員了。我曾向他的外祖父起誓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會保護好她。”
“那你應該在來這兒之前就設法瞭解怎樣才能活著。克諾夫,我什麼都做不了,我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