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留下的小毛病,反正有安布羅斯和多半個龍牙會貼身保護,總不會有事——他的確是這樣想的。
安布羅斯好容易半跪起來,不顧痛先扯住耶雷米亞,“御使大人,是我的錯!我在跟德拉……聊天,疏忽了小寶……”
耶雷米亞抬腳又把他踹開,撞到牆壁重重跌回地上,頓時不能動彈。
蕭攖虹大喊一聲,“你他媽瘋啦!”
霍雷亞匆匆從樓下上來,一見這慘烈場面,感嘆一聲,“壯觀。”馬上又收斂臉色,“咳咳,主上傳語,”他一緊嗓子,模仿維琴秋悠哉莫測的甜蜜音調,十分不像,卻有十足的壓力,“‘別他媽鬧了,都給我過來,想死的除外。’”
在這個家裡,還沒有誰敢對這句話說一個不,連受傷的安布羅斯和德拉加也被拖了過去。蕭攖虹跺腳大怒,“你們腦子有問題!都打成那樣了,還拖著走!”
被他罵到的卓根提斯咧咧嘴,不知如何回應。天知道日常被耶雷米亞大人打個半死的龍牙會和狼林有多少,大家早就見慣不驚。
安布羅斯招招手,蕭攖虹跑過去,任憑安布羅斯在他臉頰上輕輕颳了一記,喘息著說:“……我有沒說過不許罵人?”
“是,說過……你他媽是個混蛋!小安!”他就地一坐,突然哭出聲來,“混蛋!”
耶雷米亞伸手扶他,蕭攖虹一躲,看清是他,抓過手指一口咬下去,登時見血。
耶雷米亞眉頭一皺,眼睛卻突然發亮,反而把另一隻手也伸過去,硬卡著他腋下抱娃娃似的拎了起來,夾在懷裡大步走了。蕭攖虹被他半拎半抱地走了幾步,忽然回頭看德拉加和安布羅斯,雖不出聲,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一股奇特的黑暗,說不上是無助還是悲傷。
維琴秋聽完卡爾曼結結巴巴講述,轉向耶雷米亞,“嗯?”
耶雷米亞沒作聲,維琴秋看他那個表情,心裡也明白了七八分,隨手撥了撥身邊那隻琉璃炫彩的精緻燈盞,七彩光色映著他流蜜般光潔秀美面容,空氣中彷彿徐徐拂過異樣芳香,幽幽不散。
霍雷亞會意,讓其他卓根提斯各歸其位,德拉加和安布羅斯送回房間,招藥塔侍從來照看。蕭攖虹縮在一張單人沙發裡,捂著臉上的五指印,齜牙咧嘴地裝委屈。
維琴秋的聲音是從來未有的淡靜,“說吧,”他輕輕咳嗽了幾聲,“怎麼回事。”
“他打我!”蕭攖虹一指耶雷米亞,還想撒賴,看見維琴秋臉色,氣勢頓時弱了下來,“維錦……”
他咬咬嘴唇,“我,我不知道,我就是看見個人。”
“唔?”
“我在書房玩電腦,突然覺得四下裡都黑了,還以為停電,正找小安,有個女孩子開門進來,叫我跟她過去。”
萊努察一怔,“女孩子?”
他和霍雷亞對看一眼,維琴秋已經問出來,態度平靜得出奇,“那女孩子長什麼樣兒?”
蕭攖虹趾高氣揚,“可好看了!”
很瘦……比我還高些,白雪雪的面板好像一碰就會融掉,頭髮又長又黑,大眼睛深得可有內容,給長長的齊劉海那麼一襯,眼睛裡面就像躲著一整個森林的鬼魂,嘴唇薄且翹,紅得像塗了胭脂,不笑也像在笑。
“就是……好像一直在冷笑。”蕭攖虹縮縮頭,“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她有點眼熟。”
維琴秋不動聲色點點頭,看一眼蕭攖虹身後的霍雷亞和萊努察,兩位御使的臉色已經冰冷凝凍。
他徐徐地問,“那‘女孩子’是不是穿了黑色袍子,裡面襯著非常豔麗的紅色衣裳。”
如他所料蕭攖虹大喜,“譁,維錦你怎麼知道!”
維琴秋情不自禁一閉眼,我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一個玩笑當真引來了鬼魂,抑或只是你這小子在同我開另一個生猛陰險的玩笑?
你當然會覺得眼熟……如果你沒有說謊,如果那的確是“她”。
他猶豫一下,疲倦地問,“那女孩子叫你去跳樓?”
“跳,跳樓?!”蕭攖虹頓時變色,臉上微微露出恐怖,“我……我不知道,她只是叫我跟著她走,然後我就……”
什麼都不知道了。
耶雷米亞眉梢一揚,萊努察按住他肩頭,搖搖頭。
維琴秋嘆一口氣,低聲說,“請骨塔師匠。”
好像嘆那一口氣就費盡他全身力道,他懶洋洋地,“小子,你知道你看見了誰嗎?”
蕭攖虹口無遮攔,“不會是你的小三吧?”
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