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仇恨……
泰陽靜靜躺在車上,身體蜷縮著,雙手下意識的捧著腹部,對周加圍觀的眾人及議論沒有半點知覺。
司機點了根菸,時不時的看一眼沈睡的泰陽,更多的時候望向天空,微眯的眼不知道在看什麼。
戒安寺之行太多的匪夷所思,特別是這個半路‘撿’到的男人,其他人都在議論,只有他沒有發表一個字。
他不會忘記,當他距離這個男人一步距離的時候,飄浮在草叢中的黑影……
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來的時候他們都在車裡,車子停在山腳下,晨風中有鳥語花香,散發出生命的氣息,他們喜極而泣。
本來只有前後座的小車,憑空多出了一排,上面睡著這個‘撿’到的男人,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上的車,也沒有人知道是誰把他們弄到了山腳下。
一個又一個的句號,等待著這個男人醒來,能給他們答案。
司機的目光又一次定在男人身上,他們都很好奇這個人長什麼樣子,有人提議將他翻過來,卻被司機阻攔了。
這個人不能碰!
不是他膽小,而是……
不準碰他,除非有個叫海樺的人來了,否則……你們都會死!
警告,他絕對相信並非玩笑話。
意識消失的前一秒,一條黑色的長長的辮子纏上他的脖子。
善待他,你一定會有好報!
“咳咳……”有十幾年煙齡的人竟然被煙嗆了,輾熄掉在地上的菸頭,他重新拿出煙盒。
煙,是他唯一的寄託。
他想遠遠的離開,可是又不敢。必須要守著,他不奢望好報,只求保得那個男人的平安,也保全自己的小命。
黑色的小車停在門口,車上下來一個俊俏的青年,冷凝的面容上佈滿焦慮。
“你……你是……”
不待司機問完,海樺直接掠過他,往車上撲過去。
“你是誰?”急忙丟掉手裡的煙,司機一把揪住海樺的後領。
海樺不耐煩,“放開!”
性命攸關,司機不肯鬆手,“你不能碰他。”
忍無可忍,海樺反腳一踢,司機的反應倒是很靈敏,連退幾步避開了。
小心翼翼將泰陽護進懷裡,起身的時候海樺暗暗使了勁,泰陽的體重超出他的承受範圍,肚子好像又大了很多。
司機又驚又怕,“這裡是警察局,你竟然敢在警察局鬧事!你們趕緊堵住他,不能讓他把人帶走,不然……”
泰陽輕輕哼了一聲,似乎有醒轉的跡像,海樺狠狠瞪向將他圍住的人,滿面寒霜。
“別惹我!”
“這個人對我們很重要,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你帶走他。”
懷裡的重量太沈,海樺將所有的力氣都凝聚在手臂上,耐性也都耗光了。
“他是我朋友,我叫海樺,你們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
司機愣了愣,回神的時候他們已經上了車,“喂,等等……”
車子絕塵而去,司機怔在原地。他很想問問清楚,戒安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荒涼郊區,鳥蟲絕跡,別處豔陽高照,這裡卻是陰風陣陣。
“哈哈哈哈……”毛骨悚然的尖笑從地底穿出,震得地面劇烈的晃動,就好像發生地震一樣。
“救命……救命……”
伴著尖利的大笑,氣若游絲的呼救聲隱隱跟著傳出,呼聲中帶著濃濃的哭音,更多的是身處險境中的無助與絕望。
這裡就像是幽冥地府,陰森溼暗,還有比閻王更可怕的惡魔。
“別再叫了,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求求你……別吃我,我只是……只是一個普通的礦工,掙點血汗錢養家餬口;家裡……家裡兩個小孩,我……我要死了,他們……他們會餓死……”
地面停止了晃動,接著是咕咕嚕嚕的怪聲,礦工的呻吟很痛苦,微弱又驚恐。
“孩子……呵呵呵,想想都覺得好美味,正好你的血我已經膩了,餵飽我的小貓咪就是你的剩餘價值!”
“嗚哇!”
礦工絕望的看著黑暗走出來的黑貓,無力的他已經沒有精神再支撐眼中的恐懼,骨瘦如柴的他只能等待死神的召喚。
“求……求你,放了我……我孩子……”
黑貓頓住,蹲坐在地上默默的看著皮包骨的礦工,暗處襲來一陣勁風,黑貓被拋飛的身體不知道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