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運動的一點光實際沒有五官,就連完整的身體雛形也沒有。它是圓的,像雞蛋殼,和乒乓球一樣大小,與平日的玻璃燈泡沒什麼區別,要是躲在路燈處,也只能視而不見。它的中間有一塊黑的地方,似乎是辨別的唯一方法。
光點附食在一個人身上,吞嚥著什麼,凪發現,那個光點似乎在漸漸變暗。
‘——小心光明之物。’
那個人像是死了一樣躺在冰冷的路上面容扭曲,短短時間內,身體就變黑變暗了,遠遠望去,就像是被火焚燒過的屍體,好不可恐。
那光如同有意識般,搖搖晃晃地向凪飄去。
雖說是飄,但光在空氣的速度可是接近真空狀態的,那速度是異常快的。
凪一下子嚇懵了,他慌忙的使出了一個幻術,將光阻擋在外。
那光撞擊了幾下,發現吃不到誘人的食物,卻也不甘心,加大力度又開始撞擊。
凪擔心的看著屏障,破碎的裂痕越來越嚴重了,他把心一橫,舉起三叉戟,胡亂的攻擊。
雖然很多次的攻擊都落空,但凪卻感到有一次攻擊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穿過。他眯著眼,視線不由自主的瞟向了那塊黑色的地方。
“咔擦——”
果然有效。凪想,可他用盡了全力也只是劃入了淺淺的一條弧,他想也不想,直接發出兩顆魚雷,目標瞄準後,在自己身上套了許多層護盾。
“轟隆——”
光的黑點碎落,這個詭異的光點也消散了,凪蹲下,撿起了光點掉落的玻璃球。玻璃球只有小指指甲大小,凪收起它,脫下項鍊瓶子,開啟木塞,正準備把它放進去,可普一接觸到空氣,那張鳶尾花的紙張便化為了灰燼。
凪怔了怔,將玻璃球放進瓶子,合上木塞,戴回去。
他又想從袋子裡拿出書。
可凪在袋子裡摸了許久,甚至將袋子翻過來倒在地上,也沒再看見那本厚厚的書。
凪呆了呆,才慢慢回黑曜樂園去。
第二天晚上是大空之戰。在體育館舉行。
凪一如既往得抓緊著手中的三叉戟,他揉著眼睛,順從地將扣在瓶子項鍊上的霧之戒指取下,交到切羅貝爾手上。
無視了憤憤不平的獄寺隼人,凪打著哈欠戴上裝有神經毒素的手環。
他的這副精神不濟的樣子,自然迎來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弟弟你怎麼樣了?”蓮月殘生關切道,“來,喝一口水吧。”
“……”凪接過蓮月殘生遞來的水壺,有些狐疑的看著她,沒說話。
“吶,不用擔心,”蓮月殘生當著凪的面喝了一口,“放心,沒有毒。”
“好吧。”凪扯了扯嘴角,將水喝了下去。
蓮月殘生微笑地注視著他的弟弟,看到那吞嚥的動作,她的笑容燦爛了些許。拿好水壺,蓮月殘生走向觀眾席,安靜地坐下。
她把玩著水壺,看著凪的視線開始染上了譏諷。我可沒說錯哦,那的確沒有毒,只是個藥引而已。只有配合了另一種神經系的毒藥——對,就像是今天的這種,才會毒發哦。
凪不知道這些的東西,在切羅貝爾詢問兩名首領是否準備好,並得到了準確的回答後,她們開啟了神經毒素注射。
凪茫然了一會,實話說,一開始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在其餘人疼的打滾的場試下,他這樣平靜很是鶴立雞群。
一股難以言語的火燎感從脊背出往上竄,熱度逐漸擴散開來,一開始有一些冰涼,很舒適,但一會過後,這冰涼便開始變得寒了,如同血液都像是變成冰塊一樣。而另外半邊身開始麻了,酥酥麻麻又有點癢,癢過後又是熱,在熔漿裡洗澡怕是不為過了。
凪的嘴唇變成淤紫色,面板帶了點死的青氣,一看就是中毒的症狀。
他感到有些不對勁了,胃疼的極致,像要破了一樣。凪抬了抬手,立馬,火燎與寒冰的二重唱合奏的十分完美。他勉強抬起眼,注視著眼前幾米高的鐵柱。
切羅貝爾們說過,只要將鐵柱上的霧之指環擊落,將指環放入手環的凹處,就能停止毒素的侵入。
凪聽得見耳邊Xanxus狂妄的笑聲,與此同時還有東西落下的清脆聲音,他心知澤田綱吉已不能再顧及其他了,但是Xanxus的攻擊就讓他手忙腳亂了。
他勉力撐起身子,有感覺另一半邊身也麻了,這樣也很好,凪想,他現在的姿勢由完全趴著變為了單膝跪地,麻木使痛覺已不是那麼疼了,那麼難以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