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處,不過混日子而已。
退朝時,卻有些與往常不太一樣。
“二郎神留下!”王母忽然高聲道。
二郎神轉身站迴向來的位置,似乎並沒有因為王母今日的一反常態有什麼驚異的,垂目負手,一樣寡言。
王母笑的溫柔。“戩兒,陪舅母下盤棋如何?”
楊戩抬首看著王母祥和笑意,神色如常。“遵娘娘懿旨。”
人間久已大旱,前日裡飛沙走石,百姓還以為要下雨,卻竟只是空歡喜一場。
淨壇廟方圓百里一樣無雨,如此神佛道場卻也如此,好不令人奇怪。不過聽現在半夜裡雷聲大作,想來的確是要下雨了。
沉香坐在淨壇廟的大殿裡,對面躺著的圓滾滾的物體,就是淨壇使者菩薩。
白日裡,淨壇使者說不幫沉香,沉香卻心中安定。只因為他十分了解他這師傅,出去膽小怕事好吃懶做,更兼出工不出力說話拐彎抹角。他說“不能說”,確是不能與“外人”說,而這外人,自然是丁香和龍八太子。
像此刻三更半夜,丁香與龍八都已沉睡,自然可以說寫什麼了。
“師傅,別來無恙。”沉香柔柔笑著。
豬八戒揮手打斷沉香帶著鋒銳的問候,桃花眼一挑,透出狠厲。“當年我說不希望你出劉家村,你到底是沒有聽,現在又來求我什麼。”
沉香神色微微黯淡。“情況所迫,徒兒無奈。”
“我該想到的……”豬八戒說了半句,突然打住不說,眯上眼睛,像是要睡著。
一道霹靂忽然把半夜幽暗的天空劈做兩半,大殿內亮的跟白晝一樣。
沉香忽然心中一動,問一旁被炸雷嚇醒的豬八戒:“這雷部正神是誰管著的,這麼光打雷不下雨?”
“九天應元雷神普化天尊。”
“聞仲?”沉香想起那個封神大戰中隕落的殷商太師,同那人一樣,也是三隻眼。
“不是。那老小子三百年前就被送上斬仙台了,說是密謀反叛。”
“三百年前……”沉香若有所思。三百年前,正是那人入天庭任司法天神的日子。“那跟那人有沒有關係?”
豬八戒自是知道沉香所說“那人”是誰,便有些不耐煩。“三百年前你舅舅還沒上天庭,聞仲被斬是在那之前。後來是雷震子補了位置。”豬八戒瞪了一眼沉香,“趕快看完這本《心經》,少想這些沒用的!”
沉香諾諾應了一句,心神漸漸沉入境界之中。
王母看著棋盤上整齊卻殺意縱橫的黑白棋子,忽然笑了。伸出手將盤上棋子盡數撥亂,注視楊戩。“這下就全亂了!”
楊戩面上漸漸陳鬱,幾乎結出冰來。
“你和楊蓮說了什麼!”
“你看著就知道了,”王母認真的收拾起棋子,握了兩顆在手,“把沉香殺了吧。”
攤開手時,只餘簌簌石粉從指間落下棋盤。
這個婆娘不是人
一場暴雨下過,天已晴朗,天空藍的發綠,讓人看著就覺得心情不錯。老豬半倚在淨壇廟門口,眯著眼睛打盹。難得那三個鬧騰人的小輩出去了,他自然要抓緊時間補個覺。
然而這覺今兒怎麼都睡不踏實了。
豬八戒在心裡衝自己嘆口氣,睜開眼看著翩然從空中落下的華裳女仙,笑容可掬道:“嫦娥仙子幾個好興致。”
嫦娥輕撫懷中玉兔,顯得有些童稚的美麗面容上,浮起一層天真笑意。“我來看看沉香,那孩子可好?”
“好!”老豬爽利答道,面色有些哀怨,“他怎麼能不好,可憐老豬我每日吃不下睡不著,眼看著就快瘦成我師兄那樣了。”
嫦娥掩唇輕笑,傾城顏色讓豬八戒頓覺四周猶如繁花盛開,不由呆了。
“我可以瞧瞧他麼?”
“恐怕不行。”豬八戒聲音驟然一冷,抬頭看向天空,“他今日可不再這兒。”
嫦娥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幾乎要擊掌而笑了。立在空中那人,白袍灑然卻寒著張臉,不是二郎神是誰。
“仙子也在這兒?”二郎神語氣柔和,跟嫦娥打招呼。這天下若是還有人能讓楊戩溫柔以對的,不過只有月華仙子嫦娥了。
嫦娥有些得意,便點了點頭,退了一步,恰恰好退出兩人之間。
她近日來,本就是為了看場戲,如今角兒可都上齊了。
二郎神直視豬八戒,道:“淨壇使者,我奉王母旨意捉拿沉香,還請菩薩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