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郭嘉緩了緩,靠著牆,正言道。
昏暗的街巷,空空蕩蕩的,郭嘉的聲音在黑暗中,幽幽冷冷的。
趙雲有些不自在:“徐路說得對,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呵呵。”
趙雲頹然地,同他一樣,倚在牆上,木然道,“自從主公封了易京,我等不知請願了多少回,如今竟是連範文遠都被趕了出來。所以……”
“所以,你們想起兵?”郭嘉瞪他道。
“不是起兵,是……”
“不管是不是,在他眼中都是。”
“奉孝……”趙雲示弱地喚了一聲。
郭嘉嘆了嘆:“你是不是想讓我見見陳匡?又不想在府中,惹人懷疑?”
“是。”
“咳咳咳……”不知是被氣得,還是夜風惹得,郭嘉竟是愈咳愈厲害,嚇得趙雲手忙腳亂。
“子龍,你以為伯圭公不知這些麼?徐路說他見到公孫莞時,我就已生了疑,這些日子,他的妻妾子女,有哪一個能出得那個牢籠的,莫要說乞巧節,便是年節,也不見得的。公孫莞不過是障眼法。”
趙雲詫異:“你是說,主公借了公孫莞,派眼線是真。”
“是,所以,今晚,誰與陳匡接觸過,必定逃不過他的眼。”
趙雲倒抽了口冷氣。
趙雲失神,郭嘉從他腰間抽出淵泓,照著自己的臂上一抹。
“你做什麼!”
“哐!”趙雲劈手打落長劍,卻見郭嘉一條袖子頓時給染紅了。
“沒事的,子龍,你聽我說……”
郭嘉的呼吸,暖暖的,暖在趙雲的頸間。
趙雲按住他的手臂,認認真真地聽他所言。
“啪!”
聽完,趙雲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個耳光。
“啪!”
反手又是一掌。
“子龍……”
趙雲卻猛地一把抱住他,喃聲道。
“奉孝,對不起……”
郭嘉另一隻手猶豫了下,還是撫上了他的背。
奉孝,對不起……
翌日,公孫瓚居然破天荒地召集了全部的將士。
帶頭造亂的陳匡,被五花大綁地捆在地上,身上血跡斑斑,衣衫破爛,道道明顯的鞭痕,縱橫交錯。
公孫瓚寒著目光,逐一掃向諸人,那樣的陰鷙,從未變過。
“把你的同謀一一供出,我還能留你全屍。”
陳匡抿著嘴,不做聲響。
“說!”
公孫瓚怒吼一聲。
陳匡“咚”地一下磕在地上:“匡從無想過起兵,只想主公能納我等所言,莫再行那惡邪不正之事了啊!”
“何為不正之事!”
“主公勞民之力,堆山填丘,又大肆斂收百姓積糧,致使民怨難平。主公又令婦人習為大聲,以之來傳遞音訊。主公,皆此種種,怎是明主所為啊?!”
陳匡說得涕淚橫流,其他人聽了,只有紛紛靜默。
“放肆!放肆!”
公孫瓚一腳踹翻了桌案,指著陳匡,臉色都變得鐵青鐵青的:“拖下去,斬了!斬!”
“主公!”
陳匡被拖了一路,枯喊聲響了一路。
然後,嘎然。
公孫瓚餘怒未消,又將昨夜那些和陳匡同謀的人一一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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