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見效慢了些,但也好歹沒有變得更糟。
徐路如今的身量已經比郭嘉高了許多,從一個半點大的毛頭小孩,這一下,算是長開了。
健碩魁梧的身材,黑亮的膚色,臉上早已褪去了當年的青澀,那一雙濃眉,倒是和徐庸越發得像了。
“徐路。”郭嘉喚他,“你長大了啊。”
徐路抓了抓腦袋,“嘿嘿”笑了兩聲:“先生,你卻沒怎麼變啊,都不怎麼顯老啊。”
郭嘉不覺莞爾,佯怒道:“我本來就不老好不好?”
“是是是。先生一直很漂亮。哎喲!”徐路抱著腦袋,滿院亂跑,一下撞到了一人的身上。
暮色下,那人面容朗朗,俊雅不失英武,剛毅不失灑脫。
一如初見,卻又已不同初見。
郭嘉站在原地,桃花目盈盈,宛如夜星。
趙雲快步上前,走近道:“今天過節,不如出去走走?”
“好。”
“我也要去!”徐路大叫著衝了過來。
易河邊,難得見到的這麼多的人群。
公孫瓚固守易京多年,除了親近的使臣,旁人更是沒有一人能夠見其。
趙雲在軍中,時常聽見屬下調侃,說是自己來從軍,卻沒想到,主公竟是隻“王八”,縮在殼中,連臉都不曾露過。
徐路見河中浮著盞盞河燈,燈上是各種蠟塑。
“趙哥,今個兒是什麼節啊?”
將夜未夜的天邊,弦月和落日,相映成輝。
彤霞灑在河面,織起一圈一圈,波光粼粼。
三人身邊,偶有女子經過,卻是掩著嘴,咯咯笑著,走遠了去。
“趙哥,剛剛那個姑娘在對我笑哎!”
僅剩一線的餘暉忽然一閃,夜色立時凝起許多。
星空朗月,綴滿霄漢。
郭嘉抬頭,望著漫天星辰:“傳說,七夕之日,天下的喜鵲都會去搭那一條鵲橋。”郭嘉看向趙雲,“子龍,你信不信這樣一個傳說?”
趙雲道:“無論相隔多遠,多久,牛郎織女終是還會再見,美麗的傳說,想是天下間的情人們都會信的吧,不然,這傳說,又豈會流傳千年?”
郭嘉低頭:“是麼?”
“怎麼,奉孝不信?”
郭嘉扯出一抹笑容,笑中有著幾分澀意。
嘉自然是信的,否則,又怎會越過黃泉,輾轉死生。
兩人沿著河岸,緩步而行,徐路在前後亂蹦躂。
徐路又不知從哪裡蹦回來說:“趙哥,我在那邊看到了一個人,你猜是誰?”
趙雲:“猜不到。”
徐路得意:“先生,要不你來猜。”
郭嘉:“四小姐。”
徐路蔫:“真沒意思,先生每次都能猜中。”
趙雲笑著賞了他一個栗子:“易京,你也就認識這麼幾個人,不過我倒是也沒猜到。”
郭嘉眯了眯眼:“乞巧節,她應該也是難得出來一次。”
趙雲點點頭,順手將人一帶,擋開了莽莽撞來的人群。
“怎麼回事?”
突然騷亂的人群,而後是嘈嘈的馬蹄聲,道路兩旁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擁擠著推往一處。
慌亂中,郭嘉被人流衝散,四面到處是驚慌失措的人影。
郭嘉扶著額,只覺得頭越來越暈眩,視線也被那些晃動的身影弄得越來越模糊。
“唔。”
不知被誰從身後猛地一推,郭嘉腳步踉蹌。
腰間驟然一緊,呼吸間,人已跌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趙雲摟著他,在他耳邊低聲唸了一句:“是都騎尉的人,陳匡譁變。”
郭嘉此時也顧不得許多,反手將人抱著,像樹熊似的,掛在趙雲的身上,驀然皺起眉頭:“這是伯圭公的圈套,我們快走!”
“什麼?”
郭嘉不由分說,拉起趙雲的手,往人群外拼命鑽去。
話音剛落,就見從四下冒出了許許多多,布衣打扮的人士,抽出明晃晃的兵器,將一眾騎隊牢牢圍住。
打頭的那人,正是田楷。
田楷好像有意無意地朝趙雲他們剛才站的位置望了一眼。
而趙雲兩人,此時,已經拐進了僻巷。
郭嘉扶著牆,氣喘吁吁,趙雲輕輕拍著他背,替他順氣。
“子龍,其實你原本也打算和陳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