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不折不扣的,只是個畫家,雖然頗負盛名,卻也已是昔日光輝。
“換你洗了。”旱魃以一條浴巾圍住下半身,剛洗好澡的他全身猶溼漉漉的,就一個勁兒往躺椅裡栽,看得天子的細眉擰得更緊了。
“我在家裡洗過。”
“哦?”本想偷對方洗澡的空檔來調整兩方合作的企劃內容,聽到天子的話,旱魃丟下剛拿起來的企劃書走向他,躺椅上留下一圈完好的人形水模子。“你似乎不喜歡在旅館內洗澡?”相約多次,只要他趕得及,一定會繞回家洗好澡再赴約,溫存過後則立即打道回府,仿視旅館浴室為禁地。
若非有嚴重潔癖,必然是這項動作背後的意涵令他不悅……
“我的習慣。”
“有潔癖?”旱魃問著,邊舔吻著面向落地窗而背對自己的天子,由耳廓一路往下啃咬至他白淨的頸項,略微冰涼的溫度漸漸受他熨燙的唇舌而溶化,旱魃仔細地嚐了嚐他面板裡散透的味道,一點點的咸和一點點的香。
“與你無關吧?”不願多言,天子半闔霧眸,感受旱魃粗糙的指掌搓揉過自己的每寸肌膚,所撫之處綻放朵朵緋紅,像以溫火烙下的印子,摸著發燙,擱著也不會冷卻。
旱魃褪去他的衣服,愛撫他逐漸堅硬而發顫的乳尖與挺立。旱魃的體溫像是會傳染,染紅了天子雙頰,他微揚顱面,薄唇恰與旱魃雙唇對上而被吻個紮實,咽喉深處壓抑的低嘶進而洩溢。天子更加赤紅了臉,察覺自己前端已汨溼,後臀抵著的男人的火熱也勃發欲試,他遂伸長手想拉起窗簾,即碰觸到布簾之際,身後男人卻無預警地猛然挺進──
“唔……”未完全溼潤的窄仄湧上撕裂疼痛,讓苦無著力點的雙手只能迅速構向前揪緊布簾卻無力拉攏,後方的抽轍已不容情地開拓著。“嗯啊……啊啊……”
他喜歡讓他疼。
齧吻著天子玉白的肩頭,旱魃一手撐扶落地窗,一手抬高天子腰臀,任其硬挺在已流滲鮮血的脆弱私處蠻衝橫撞。“愈是無關,我愈好奇。”擋去天子攏簾的動作,旱魃放緩粗殘的侵略,轉而柔且重地搗擊著對方體內深處的敏感。
“哈啊……手……讓開…嗯啊……”隨痛楚接踵而至的快潮逐波淹沒了天子,理智卻如死揪著窗簾的指尖一樣不肯輕易棄守。“外面……會看到……唔嗯……”撇首說話的菱口被攫取封堵住,餘留的矜持盡覆於交吮的唾涎底下。
迷濛間,他被調換了姿勢。
背抵著因呵氣而起霧的落地窗,天子一雙長腿交叉著擱架在旱魃腰桿處,後者欲根乘勢愈加深入他不住收縮的銷魂緊穴。“這樣,就不會被看到了。”揚起跋扈狡笑,旱魃俯首吸啜天子胸前豔紅,下身的抽動猛烈而疾速,溼靡的結合處漬聲不絕,臀肉拍擊窗面的靡聲更讓人聞之發赧,攪弄得天子喘吟難抑,死攢窗簾的手糾成了拳,絞捏著的窗布連帶走了形。
旱魃見狀,暗自悶哼一聲,瞬將撐託天子臀髀的雙手往外擴張,讓他的膝蓋貼碰到冰涼的落地窗面,交合私處大敞令天子羞赧不已,卻因緊接著的狂亂貫插而無暇顧及。
“呀啊啊……慢……慢……”寶藍髮絲潰散紛舞,壓抑之下的決堤,是連自己也想像不到的泣求。
※
他累攤在床上,凌亂髮皺的床單盡顯方才的激情。
天子大剌剌地橫陳於床側,腰間覆裹著輕羽被,外露的光潔胴體密佈紅紅紫紫的愛痕。他抬眼看了看時間,是該回去的時候了,但身體卻還是懶洋洋地不想挪動分毫。儘管歡愛後的疲倦讓他有些困擾,他仍是眷戀身旁那個擁有像火一般炙熱體溫的男人。
為什麼那麼溫暖?明明就是個冷酷無情的奸商。
“看什麼?”性慾的胃被充分填滿,使得旱魃看來快活且愜意,無論是精神或心靈都處於最佳狀態。他正打算把握這最佳狀態超前工作進度,盯看報表的視線餘光卻接收到床上那雙犀利美眸的質疑。
“沒什麼,我是在想,或許老天收回你在繪畫上的才能有其道理。”他尖酸地說道,忽然想起一步老說自己有那個口沒那個心,但面對旱魃,他倒苛薄得很踏實。
旱魃自然聽得出他話裡的惡意卻不以為忤,說不定正是感受到他語中真切的惡意,自己才更覺玩味而絲毫不介懷如此挑釁之言。“就算我右手廢了,單用左手也還是畫得出一點成績。”他訕笑道,反擊於他來說易如折枝。“老天讓我出了場意外,不代表我會一敗塗地。”
“這倒是,”冷哼,天子微扯嘴角道:“利用學校招徠有天